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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第2页）

他看着从楼上下来抬拎着手的林至，凑过去吻吻她脸颊，“这两天干什么了？”

林至将沾了铅粉的手展开在他面前，“学画画，画了好几幅，要不要欣赏一下？”故意擦了一点在他脸上，被他让开，“别闹啦。”意态疲惫地说，“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忙，吃完饭再看。”

林至洗掉手上的铅粉做饭，开始琐碎的家庭主妇工作，做最近刚研究会的蛋包饭，煮了喷香的米饭，精细地把胡萝卜和香肠切丁，打了鸡蛋加淀粉摊开成薄薄的黄橙橙的皮，然后炒饭，包裹在蛋皮里，挤上番茄酱。

一切完成后，她蹑手蹑脚到书房外面，开着的一线门缝里看到对着屏幕的他的后脑勺，正要敲门，便听到来电铃声。

张艺兴边敲击着键盘，边开免提接起电话，“什么情况？”

“春夏和尚美巴黎确定解约了。”声音应该是市场方便的工作人员，“毕竟这些品牌有购买欲的都是女生……还有几个女妆代言也在犹豫，到今年年中合约到期如果不能把信誉挽救回来，可能也不续约。”

张艺兴合上笔记本歇了手，“我知道了。”往后靠坐拇指顶着眉骨，“美国那边的宣传节目，时间都联系好了吗？”

“抛掉了几个，像Aaronshow这种受众边缘知名度小的节目计划就不上了。还有像环球音乐，美国流行这样的大访谈有点难谈下来，谈下来给的时间也很短，所以还在找牵线的人。”那边顿了顿，虚浮地说，“朱娅是环球音乐旗下艺人……”

“那你把名单列了给我。”张艺兴打断他挂了电话，枕着手臂一动不动地坐着，坐了很久重新打开电脑工作。

林至侧身背抵向墙，无声无息地滑到地板上坐了一会儿，走开独自吃了饭，到露台开灯对着画板发呆。

到晚一些的时候，张艺兴忙完泡了一杯咖啡到楼上来，林至正一手抬着调色盘，一手握着笔在画板上涂抹，他看了一会儿，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伶仃的肩窝，“你在画什么呢？大艺术家。”

林至被惊了一下，回头笑，“你觉得像什么？”

张艺兴觉得画风神似小猪佩奇，随意猜，“小猪佩奇？”说着坐到椅子上喝咖啡，撑着头雍倦地看着她。

林至佯作嗔怒，把画拿下来指着水粉纸上的旋涡，“梵高的星空啊！看不出来吗？”

“哦，我以为是卡通版的太阳公公和月亮奶奶。”张艺兴笑，观赏了一会儿，“你干嘛不从鸡蛋、、圆柱体开始画？”

“名师出高徒啊，入门起点要高。”林至笑，眼神在灯下微微发光来了兴致，“我还有呢。”翻开桌子上另一幅已经着了色的图，上面是一个歪着头抱着小腹沉睡的女人，“这个是毕加索。”随即往下翻，都是有一丢丢形似的名画临摹，献宝一样一张张起劲儿地介绍，到最后一张是一幅看夕阳的卡通画，她有点羞涩地说，“这是原创，我自己想象着画的。”

她说着寻找认同一样往他脸上看，却见他若有所想地抚摩着杯壁，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她也意兴阑珊起来，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在想什么？”

张艺兴拉回心神，摇头说，“没什么。”

林至静了一下，突然很讨厌他最近总把自己挡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觉，“我最讨厌别人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什么。”

“真的没想什么。”张艺兴还没察觉到她情绪伸手拉她，她往后一缩，在灯光下的眼眶刹那红透，“你没必要总是这样一副样子对着我，你也没必要事无巨细地考虑我的感受，把压力和情绪全部隐藏起来，粉饰太平……这有什么意思呢！”

“又不是不说，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啊！”林至觉得一旦开口，便要决堤了，闭嘴抑制住。

张艺兴脸色更白，安抚她也安抚自己一样露出笑，“只是常见的一些工作状况，工作室那么多人，我们可以处理好，你不用去考虑的。”

“又，又是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不去想！我可以听到，可以看到！”林至重新急促起来，脸上因为激动而燃烧起火，克制不住脱口说，“我都知道了，春晚的节目没过审……”

一句话后她咬住舌头，可是来不及了只看到张艺兴瞬间变了脸，那勉力保持的平静，在她面前的自尊，全都簌簌往下掉。

林至低下头，两人一瞬间久久不说话，半晌张艺兴站起身，微微笑了笑，“我出去外面走走，打个电话。”

林至萎顿下来，张了张嘴，在他背后轻声说，“艺兴，我真的宁愿你对我不好，对我生气，大声控诉为了我承受多么大的压力……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张艺兴背影顿了顿，什么都没说，不一会儿便听到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