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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嘴角挂着笑意:“作为钥匙的贝尔蒙特已经被引来的了吗,也罢,那就加速一下好了。”
说着,他伸出篆有六芒星线纹符文罗列交错的手套,按在亨利头上,眼中升起一轮如镰刀冷锐的血红弯月。
不祥的魔力自手掌涌出,化作血色的荆棘自亨利额头涌入,扎根于血管各处形成一朵生命蔷薇,注射并撑开对方的肌群,将其异化为无可名状的灾祸之卵。
做完这一切,黑色礼帽下的青年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凝望透过雾霾投射下来的黯淡日光,转身消失在巷道的角落,只留下一句喃喃自语。
“还差两个魔术师。”
……………
尤里乌斯的话题没能延续下去,代行者的一切情报都是被圣堂教会锁死的。
就一般而言,能得知姓名与样貌已是极限,除非这个代行者被调到了其他的机构。
在知道对方是代行者之后,戈尔德明显兴致低落了很多。就像是失去了动力,被迫停于海洋之中的船只那样,只差一次暴风雨的洗礼,就可以打翻在海中了。
咬了口喷香的牛肉,陈奇瞅着戈尔德愁眉苦脸的表情:“你在害怕?”
戈尔德愣了下,不明白陈奇指的是代行者还是达维,旋即脸色涨红,怒声道:“谁会害怕啊。”
达维也好,代行者也好,都不足以让有着猛虎之魂的热血男儿认怂!
不过,即便是热血男儿,也是有不得已之难处的。
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下,戈尔德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神忧郁的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戈尔德支吾了一下,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私人原因不方便细讲,反正既然步枪已经落入圣堂教会的手里,案件与代行者扯上关系,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
事实上就算拿回步枪,戈尔德也不过是修改档案,将之交到法政科而已,由法政科决定是否重新交予圣堂教会,把自己的责任撇干净,落得个清闲日子。
所谓的私人原因,是他想遮盖自己充其量不过是条魔术界咸鱼,而并非是那种适应能丛林法则的猛兽的本质。
传承了家族魔术刻印,已经站在了绝大多数魔术师的头顶,理应昂首挺胸活着的戈尔德,却在这件小事上被达维利用了。
纵然是随波逐流,一时贪念所致,但像这种丢人事情是不允许发生在有家系的魔术师身上的。
出手洗清麻烦只是第一步。
但凡是个有点能力的魔术师,都会在解决麻烦后毫不犹豫的报复回去,以自身实力撬开对方的口,加倍掠夺足够弥补自己的资源,继而在魔术道路上锐意进取,探索未知的神秘与知识。
被阴了还不还手,这话若是传出去,戈尔德在时钟塔立马就会成为人人都想捏一捏的软柿子。
活到那个地步,他的魔术生涯也就彻底死亡了。
所谓人心就是如此险恶,一件小事上的不慎,就会引发连锁放大反应。
画皮之下皆虎狼,届时诸多魔术师明里暗里试探攻击,会让戈尔德疲于应付被不断放血,若是持续虚弱之态,最后那些真正的猎手才会行动,精准的狩猎分食他的产业,豪夺之态尽显。
纵使戈尔德还能留一条命逃回老家,但又如何能面对自己,怕是要落得个年纪轻轻就心事不畅,以至暴毙而亡的下场。
最重要的是,他没办法面对芬妮的关心,所谓怒其不争,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才是戈尔德不甘心的关键所在。
作为一个炼金魔术师,他居然会在意人造人的感情和想法。
作为一个男子汉,他无法回应芬妮的付出。
真的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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