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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四（第1页）

“我问我们班有变化吗！”张罗补充道，“老师呢？”

“出去了一些男生，进来一些女生，原本不是理科男女比例及其失衡嘛。不过一班还是一班，老师还是原来的老师。”惠贵生抢答，他知道郁凯文又要扯些有的没的。

“噢。”看来王荟还在，那她为什么就不表现一下关心呢？张罗继续问：“有没有老师提到我？”

“提到你？现在学校都乱成一锅粥了谁还记得你。”郁凯文耸耸肩，“也就我和会生惦记着，光凭这点你以后要报答我们。”

“行行行，报答你们，我报答你们！”张罗此时丝毫没有感谢的话音在里面，他有点失望，不过也知道了王荟没有来关心他的原因，心里不是滋味。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张罗从躺着到坐着到站着到现在可以在房间里慢慢地走了，他急不可耐地想去学校。即使天天能够睡到梦寐以求的自然醒，他也睡够了，他要去见王荟，他还想补上学习进度，他想考大学！

可是医生的强硬建议让他还是错过了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即使他父母在剩下的时间里专门请了老师在家补课，张罗拖着伤去参加期末考试的时候，他还是考了一个相当低的分数，引以为傲的理科成绩一泻千里，由此表明，张罗的成绩完全被这次意外之伤拉了下来。

补课，继续补课，张罗度过了此生最不像寒假的寒假，连表哥柯超的面都没见到，除了大年初一那天休息了一下，其他时间都被补课占满，他发誓他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他只想尽快地结束高考，纵然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但他似乎已经提前上了战场，举着一把又锈又钝的刀，厮杀着看不见的敌人。

高二下半学期一开始，见风就是雨的学校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高考方案从大综合改为“3+1”模式，即语数英三门主课再加一门自选课，即为地理、历史、政治、物理、化学、生物六门课中加选。张罗听到此次消息时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本来就没跟上进度，现在少了好几门课使得他的学习任务更加轻松了，接下来就是思考该选什么课程了，学校给出的建议还是很野蛮，必须在上次期末考试中考的最好的科目中进行选择，并又开始了劳民伤财的分班工作。张罗对分班持支持态度，因为他有很大的几率会离开她所授课的班级，仅仅只是出于对王荟的失望。

张罗考的最好的科目是地理，他立刻就做出决定，可是选课地理被学校驳回，理由是选择地理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凑不成一个班级。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学校选择了隐瞒，就是没有单独教高考地理的经验，为了不草率冒险，学校决定一刀切。报了地理的学生们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就被告知要服从分配，自动顺延至期末考试第二成绩好的学科，如张罗，被分到了政治班。

张罗心里不服气，他在学校寻求老师未果之后回家给父母诉了苦，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给他选地理课，这门课相对于政治来讲，既有乐趣又很擅长，即便掉了那么多时日的课程也毫不影响张罗的发挥。若是有第二选择也会选理科而从未考虑过文科，比如物理，张罗很有信心可以追赶上之前掉下的进度，因为虽然力学学的不太精通，但是电学绝对是他的拿手。张罗费尽口舌要父母无论如何都得说服老师，让他尊重自己的选择。

张罗的父母在下午的时候去找了老师，他则在教室里忐忑地等待结果。周边的学生们看起来都很自觉地在学习，其实是对于分班的麻木。

“我还叫不出那个女生的名字。”郁凯文跟惠贵生说，他指了一下离他比较远的座位上一个女生，是这次大综合分进来的新人，“转眼又要分班，这学校是咋想的？”

“不是学校是咋想的，是省教育部咋想的，都高二下学期了，还没定高考方案，玩个球啊！”惠贵生也不想老这么折腾，关键这么折腾了也没见把马丽莉给分到自己的班里来。

“啥？我们和全国考的不一样吗？”张罗听到他们谈话猛一转头。

“哎，对了，张罗不知道。”郁凯文挠挠头，“之前说了，我们高考用江苏卷，不用全国卷。”

“那是更难还是更容易？”张罗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傻，全国那么多参差不齐的水平怎么可能难呢？

“你说呢？”郁凯文两手一摊，“对了张罗，你真的要去文科班吗？这也太扯蛋了！”

“我爸不是在游说老师么。”张罗一点都不想去学政治，他这次期末政治成绩考的这么好其实自己一点数都没有，感觉整场考试他都在瞎编。

“没用！我这不是也要和会生分开了么。”郁凯文把摊开的双手合拢了，“他化学，我生物。”

“邵兵呢？”惠贵生戳了一下他的前座，“你后来争取到化学班了吗？”

“没有。”邵兵回过头来说，“还是历史。”

“看来我们要一拍两散了，真是没意思。”郁凯文一点都不高兴。

“没，邵兵有陆筠陪着，也是历史，他倒是幸运，正好是他喜欢的。”惠贵生提醒了他们，没错，有关系就是办事方便。大家开始沉思，张罗心里怪陆筠为什么不选地理，说不定看着他的面子还能开个地理班。

回到家后，张罗从父亲口中得知谈判失败，学校给出的理由是张罗掉了那么多节物理课难保可以在下学期边学新课边赶上进度，由于政治课没有像理科一样的连贯性和逻辑性，学起来会轻松很多，然后教政治的老师曾被评为特级教师，加上张罗这次政治成绩还比较好，说明他有这方面的特长。所以以防高考失利，还是保守地让张罗选择政治。张罗听罢气得饭都吃不下了，“凭什么让学校给我作决定？我考不上他们负责吗！？”

“话不是这么讲的，儿子。”张爸早就料到张罗会发脾气，“老师们为了这件事已经商量过好几次了。”

“他们商量？他们商什么量！不和我来商量！”张罗很想腾地站起来，但是长期小心伤势的念头阻止了他站了起来。

“地理课是肯定不会开的，除非转学。这是孟老师的原话，她高三开始就不用授课了她还不清楚么。学校对她不信任。”张爸把学校为什么不肯成立地理班的缘由告诉了张罗，张罗一声不吭。

“这样吧，你还是先去政治班，待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你要想改的话我再想办法。老师跟我说你们到高三前要参加小高考，就是文理综合考试，这样的话理科还是会继续教下去。”张爸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觉得老师给的建议不得不慎重考虑，张罗毕竟还小，一意孤行的念头有时并不是对的。

张罗没有办法，他说服不了老师，父亲也帮不上忙，至此只能按照这个方法办，尽量在期中考试把政治考差了，努力把理科考高分，这样还能争取一点机会。

这个分班事情把整个高二年级搞得乌烟瘴气，学校为聚拢人心，决定把社会实践活动提前一周，让师生对原先班级的告别有个仪式。社会实践活动是春游的进阶版本，整个年级需要在活动基地待上三天两夜，这个活动是教委的硬性指标，旨在让学生们了解本地文化，加强自理能力，为即将到来的艰苦高三放松心情，蓄力再进。当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扫之前的所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