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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渐入佳境 与方思明的第一次交锋（第1页）

在漫天的厮杀声与哀嚎声中，白慕晴几个轻功轻松跳上瓦屋屋顶，身后乱箭携火光扑来，白慕晴边躲避身后火箭，边跃上眼前庞大而又气派的木船，在一个转身踢下一支短箭，杀死了两个瞭望塔中放箭的敌人后，白慕晴奋力跃至半空，用袖中暗藏的绳索勾住船体，轻而易举到了船上。

白慕晴甫一到达船体，便感觉到船体掀起一阵气浪，兰绮云和谷鸣轩正好与她一道上船，当看到金刀刹和云永望对峙的局面时，兰绮云气势汹汹，心中的杀意不加掩饰：“天煞的金刀刹！”

两人一言不合就冲了上去，打斗间又是一阵阵裹挟着内力的热浪，白慕晴不好无动于衷，便顺应着剧情的发展，一同冲了上去，三人随云永望一起抵挡扑面而来的压迫，飓风凛冽，金刀刹的实力不可小觑，比寻常人还要高大的块头也爆发了更强的力量。白慕晴有先见之明，依靠轻功轻易躲开，而毫无准备的云永望等人则是捂着伤处有些喘息，但仍能看出一战之力。待金刀刹想要继续进攻时，白慕晴一个跳跃间便把一个巨大的木桶踹在金刀刹身上，金刀刹恼羞成怒，紧追白慕晴而去，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三人是什么情况。

白慕晴和金刀刹跳上船体桅杆，巨型木桅杆承载着两人的重量，丝毫不显累赘，站在桅杆上的两人此时更如蚂蚁，颤动不了桅杆的任何行为。

但当两人一同起势，看似坚固的桅杆终于“露出原形”：每一次跳跃都在撼动着桅杆，与此同时，金刀刹的大刀劈砍在桅杆上，足足削下去一节木刺，更能看出刀的锋利和桅杆的“表里不一”。蓦然，金刀刹捂住自己的脑袋，甩着头将刀支在手下，嘴里嘟囔：“圣药，给我圣药！”

白慕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迅速朝失控的金刀刹进攻，生涩的身手察觉不出丝毫的惧意，只是几招几式，便将金刀刹制服在桅杆上，难以动弹半分。

可白慕晴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温柔的歌声伴着夜风不由分说地钻进耳中，带起一阵酥麻的同时，也让白慕晴情不自禁地望向了那个声源地——她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那里。

“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方思明用悦耳的歌声将白慕晴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他背后蓦然出现几道闪电，衬得他整个人仿佛厉鬼在世，诡谲又神秘，让人想要探寻又不敢贸然行动。

就在方思明用手撵出符咒，将要掷向船桅杆的时候，白慕晴紧盯着他的动作，嘴唇嗫嚅，却没有发出声音，反而是方思明停顿一阵，继而很快反应过来，继续把自己没做完的事情接着做完。

船桅杆被爆破，理所应当着起火来，金刀刹瞬间便反应过来这是个好机会，正想转身给白慕晴一击，哪知令他惊诧不已的事情发生了——白慕晴自己跳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外力，甚至于连表情都透不出任何情绪，白慕晴闭上眼，后仰而下，瞬息之间便能直接掉到船身。

金刀刹虽有短暂的怔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挥舞着大刀想要斩杀掉落下去的白慕晴，一直在船体中观望的云永望看到此，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上前去，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抵挡金刀刹的武力。

白慕晴并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他理应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现实摆在这里，如果她救下了云永望，剧情就会偏轨，后续的主线任务就会脱离掌控，方思明会因为任务未完成而遭受到不可预知的虐待，如果不救他，自己的身上会被迫背上一条人命，那个一直崇敬云永望的侄子也会被软禁，那些跟随云永望的人都会死。

这是一道选择题，一道必须做的选择题，一道要拿命去赌的选择题。

所以，白慕晴选择了推开那道冲过来的身影，拿着自己的武器迎面对上了金刀刹。

金刀刹面目可憎，但他现在还不能死，所以白慕晴只是迎面重伤了金刀刹，而云永望，她必然要在所有人面前斩杀了他，她不想被迫背着一条人命，又不想让方思明因此遭受惩罚，便只能把坏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干净的人更干净，让肮脏的人更肮脏。

船只被炸毁，白慕晴稳稳落在船体上，现在的火光正冲天，足够掩盖住里面的动静。

“少侠，快跳船！”谷鸣轩瞅准机会对白慕晴大吼一声，紧接着便和兰绮云一起跳入海里，而金刀刹有方思明背后的万圣阁救助，和白慕晴也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处理云永望的生死。

云永望，侠肝义胆，却必定要因她而死。

当云永望还在担忧眼前少女的安危时，他只见眼前的少女神色冷漠地看过来，镇静的完全不该是这个年纪的青年。

云永望突然有了预感，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那群爱着自己的人了。

云永望用尽全力站起来，向白慕晴拱手：“多谢少侠仗义相助，少侠还是赶紧跳船吧，此地不宜久留。”

白慕晴只是微微摇头，面色依旧冷漠，眼眸里却带着足够可见的悲恸：“云舵主，今日你我相见，只能是最后一面，你......可明白？”

云永望能看出白慕晴眼里的挣扎，他憨厚正义，但不傻，他知道少女对他说这些，也是信任他的表现，于是他也就点了点头，连缘由都没问，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白慕晴手里。

当白慕晴亲手斩杀云永望的时刻，她甚至有些恍惚怀疑，这么简单就取了别人的生命，这是不是剧情的力量在推动着，即使她救下了他，只要剧情需要，那么不管是何缘由，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死去？

白慕晴思考的时间长了些，转眼间，船体就开始倾斜，离水面越来越近，白慕晴紧闭双眼，杀了人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跳下了这片足以夺取她生命的大海——她是真的不会游泳。

船体随着倾塌沉入海底，火光跳动，映照不了白慕晴冷硬的心。她不能为云永望收敛尸骨，因为万圣阁会检查他的身份和伤势。

这是不可逆转的剧情，却还是能被白慕晴抓到一丝空隙多做一些良心能安的事——她记住了云永望的遗言，这个遗言会带给他的侄儿，会带给玄沙舵的其他人，他们有了期望，才能坚定信念。

白慕晴细细想着，只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但她的意识很快随着海水的灌入慢慢模糊，正当她将要彻底丧失意识时，她感受到了一个冷硬的怀抱急匆匆将她抱出水面，而她也下意识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是方思明。

冷硬的面具衬得男人的脸部线条更加锐利，但男人嘴角紧抿，显然是紧张不已。

“咳......咳咳......方思明，抓到你了。”

白慕晴咳了很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期间，方思明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