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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工作进行不下去了，大椿第一次召集开家法。

每家男丁都到祠堂来。

大椿道：&ldo;各位叔伯兄弟，自我任族长以来，以振兴夏后羊氏为已任，深感责任重大。今年闹灾，收成减半，我了解大家的心情。我带头起事，与邻近村落联合起来，去砸了县令府，丙叔也被腰斩，秦王下令减三成征粮。现在大家还说要再减两成，不但县令不准，秦王也不会同意，到时候怪罪下来，会祸及全族。&rdo;

有人道：&ldo;那再带个头呗，再带我们去闹一次呗，这次再闹大一点。&rdo;

大椿耐心劝阻：&ldo;哪个君王会一二再，再而三地改诏令？秦王己经为我们减征三成，若还是拒不交纳，会祸及全族。&rdo;

有人大呼：&ldo;不是不交，而是交了吃什么，漫漫长冬熬不过去会死人的。&rdo;

大椿报拳敬天道：&ldo;我夏后羊氏深得祖先教诲，仁孝礼仪，勤劳节俭，当务之急要用余粮渡过寒冬。&rdo;

立既就炸开锅了，纷纷道：&ldo;我家没有余粮，你家有吗？&rdo;

开家法没有结果，散了。

大椿直接去了小院找雪弟，气呼呼地将近日来的事讲给他听，不吐不快嘛。

罪夫听完，难得又问了些细节。

大椿又讲到刚才开家法的事，祠堂里吵成一锅粥了。

罪夫道：&ldo;贪婪，不知足，你为他们带头起事，换命争取来的，他们不珍惜，居然还说再去闹，自私至极。&rdo;

大椿平时说的话，罪夫都只听不说，但今晚好似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ldo;那要换成雪弟你是族长，如何处理此事？&rdo;

罪夫道：&ldo;多带几个人，不签字就强印指纹，不交粮就抢。&rdo;

大椿惊道：&ldo;那怎么行，我是族长，族人都是我亲人，这样用强的与贼人有何区别？&rdo;

&ldo;本就无区别，你待他们如亲人，他们不知感恩反害你，要这种亲人何用？&rdo;

大椿听他如此决诀的口气，奇道：&ldo;你以前不是这样啊，雪弟，你变了，你现在说的这些，全是法家的作派。&rdo;

罪夫冷漠道：&ldo;那是以前年幼无知，现在我觉得，商殃君真乃第一奇人，《商君书》乃第一好书。驭民有五术，五者不灵，皆杀之。什么性本善，全是屁话。人性本恶，必须以严律酷法约束，不服从者，杀。&rdo;

大椿听得全身发寒，他自懂事起，就讨厌法家，后来进学堂看了杂书，尤其是了解儒家后，更顷向儒家。

当然亲近儒家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必竟在这法家至上的大秦国，想结识一个相同看法的人太难了。

他无数次感激上天让他遇到雪弟，最大的原因是俩人都厌烦法家，都亲近儒家。

雪弟曾说《商君书》是集法家丑陋之大成者第一邪书，第一恶书。

今日雪弟却说此书为第一好书，其语调与言论与大众学者过尤不及，让大椿很是反感。

&ldo;那……雪弟若是族长，对带头不签字的族人，会如何处理？&rdo;

罪夫道：&ldo;只问三遍，再不签，直接送官，吃几次牢饭，做几次苦力，定会签。&rdo;

大椿问：&ldo;可，那是你朋友，同窗，同宗同源，血脉相连。&rdo;

&ldo;那又如何？&rdo;

大椿：&ldo;不知雪弟怎么看待我两个月前带头起事为民请命减赋税的事？若是换作雪弟你，该如何？&rdo;

&ldo;作茧自缚，咎由自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