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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妈妈，我要回家。在柳世定讲得正起劲的时候，菊菊上楼说了这么一句。

下去！没看妈妈在听柳叔叔说正事？！下去！秋玲把女儿吼下楼去了。

柳世定接着说：不过你也别被我这些话给吓回去了，我只是说这7万块钱远远不够。起码你们买机器设备的钱少说也得个50万。

秋玲伸了一下舌头：50万？这么多？

柳世定说：这算多？弄不好就是150万。这段时间我托人去问了，说不定是250万呢。

秋玲说：我的天！上哪里弄这么多钱？

柳世定笑了一下：你又忘了不是，你对面坐的是谁？

秋玲问：你能贷这么多?

柳世定说：我说过的，你们厂的设备款，我贷定了，包在我身上了，我说话算话的。

秋玲瞪着一双大眼：我真是想都不敢想，那么多钱，那么多，你的本事真是大呢。

柳世定心里很舒服地一笑，说：不过，你得先把办厂的手续办齐，也就是说，宋村纸浆厂的名称、厂址、法人代表等一切手续，都要办齐，我这边可以预支一部分资金给你们做办厂资金。这一切办齐了，然后才能贷款买设备，明白吗？

秋玲点头说：明白了。

柳世定往后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师姐，再加上你有一片干事业的上进心，宋村真是跟我毫不相干的。你到镇上来办这些事，有我在，你尽管放心，这些人，不要在乎他们当着什么支局局长、所长、站长，都他娘的喜欢两样东西：烟！酒！也无非是连吃带喝带拿，多少送一点，不愁他们不给办，我是见多了，也见够了，我知道这些都是歪风邪气，但你怎么办?我本身就是一个歪风邪气，以你这个厂子为例，你说，如果不是我的师姐，我会告诉你这些？我会想办法为你搞那上百万的贷款？不会嘛，是不是？现在办事，公私难得分得那么细的。

秋玲说：这是给柳主任添累了。

柳世定说：喊什么柳主任，你喊世定嘛，把我喊成一个外人了。

秋玲说：世定，厂子办起来了，宋村人不知道怎样谢你。

柳世定一笑，说：我要他们谢什么？搞成了只能说我也尽力了，积了一份阴德。

秋玲也笑了起来。

笑过了，俩人有些心情愉快地沉默下来，俩人一沉默，安静的房里就听得到双方的呼吸。柳世定用一双有火的眼睛望秋玲，秋玲回避，却又忍不住偷偷回望。柳世定说：秋玲，你笑的样子跟在学校一个样。秋玲问：真的？柳世定点头说：真的一个样，太迷人了。

柳世定往秋玲这边挪了一下，秋玲应该是看到了的，但是秋林毫无回避的意思，柳世定忽然站起身，说：我给你再冲点咖啡。秋玲说：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咖啡了。柳世定已经走到门口，顺手就把门关上了。秋玲问：你把门关上了干什么？菊菊在楼下呢，菊菊在楼下。秋玲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秋玲看见柳世定把西服脱了，秋玲感到自己的身体像一条下了水的小船，秋玲仿佛看见波浪把小船摇动了。俩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迎接的意思，所以当柳世定走近秋玲并且双手捧起她的头时，秋玲再也没有力气停住那条漂流的小船。她闭上眼睛，让柳世定把一张发烫的嘴和一片滚烫的舌贴在自己的口里。柳世定拥抱着她，双手抚摸着她，柳世定的手像一片温暖的风，拂向哪里，哪里的青草就会动情地起伏。拂到后来，秋玲是那么急切地希望着他的身子，二年来已经窒息的身体忽然全部苏醒，她有些急不可耐，她清楚自己的底下已经湿津津像大河上的拐弯处，小船在拐弯处抛锚，柳世定让秋玲获得了很久很久的迷荡。可以说秋玲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获得了这么细致又这么激烈的起伏，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眼柳世定那份昂扬坚硬的物什，但她实在怕羞，她的胸脯她的一切都赤裸在这个年轻漂亮的男人眼里，她只能用手去抚摸他的男子气，只能用耳朵去辨认他的男子气，她的巨大的迎接热情中充满了感激。以至于他们有些放肆，有些夸张，在毫无顾忌中他们双双获得了滔天巨浪，小船被巨浪抛到了云中，又缓缓落下。温情的嘴唇吮着她的胸乳，她缓缓地让小船落下，她流下了眼泪，也许因为羞赧，也许因为感激。

柳世定把秋玲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说：怎么还闭着眼睛？

秋玲温柔地一笑：你走开，你走开。

柳世定也微笑了一下：好吧。

柳世定刚要走向另一间房，忽然听到房门被拍得一炸，菊菊的声音：妈妈！开门！妈妈！开门！！

秋玲和柳世定惊慌了。他们赶紧穿衣服。菊菊继续敲门：妈妈！！回家！我要回家！

说完，她咚咚咚下楼去了。

秋玲穿上了衣服，突然捂着脸颊哭了起来。柳世定连忙走近秋玲，把她的手拢在胸前，安慰她：对不起，秋玲，对不起。

秋玲哭着说：不！不！……

她开门冲下了楼。

她没有看见菊菊。

她大声喊着女儿菊菊的名字。冲到大街上追上菊菊以后，菊菊怎么也不理秋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