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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何塞平想起确有此事。心说自己这边人虽不多，但非战时，人手做事什么的也过得去。将军那边却总挂心这里，都说行军的是些粗人，可细心起来倒也像女人似的婆妈。

何塞平道：&ldo;那你在这做什么？&rdo;

张东面上略略一红：&ldo;挖茅沟。&rdo;

何塞平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微微一笑：&ldo;张东，真辛苦你了。&rdo;

张东见何塞平夸他，心中大乐，大手挠头，笑道：&ldo;&lso;不辛苦不辛苦，何大夫这边有事叫我就成！&rdo;

何塞平似是为难得皱了眉头，叹气道：&ldo;那我真不客气说了。&rdo;他未语先笑，&ldo;张东你将这茅沟挖在我扎桩地方的旁边，可是要我闻那味道？&rdo;

张东愣了半响，想来确是如此，于是皱起眉头道：&ldo;真笨，我怎就没想到！&rdo;

&ldo;我上那边重新挖！&rdo;张东四下望，挑中远处河边的荒僻地，对何赛平千了身，便跑去。

&ldo;慢着！&rdo;何塞平唤住他，&ldo;那边不可去。&rdo;

&ldo;为什么？&rdo;张东微微沉吟。

&ldo;那边是水源，浊了河水，我们喝什么？&rdo;何塞平解释。

张东听着在理，又寻了半晌，瞧再远处有一地，问道：&ldo;何大夫，那边可好……？&rdo;怕又说错，张东似有犹豫。

何塞平顺着一望，点头道：&ldo;那边甚好。等我取个铲子，我俩一同过去。&rdo;

先前何塞平也未作什么体力活，见天色已暗，怕这张东一人做活儿费时，便找着了把铲子要同去。张东倒有些为难，队长派自个儿来是帮忙干活儿，却要何大夫一起做事，担心回营遭责备，忙道：&ldo;何大夫，你歇着，我张东一人……&rdo;

何塞平未待他说完，便转身走向前边，张东只得急急跟上，见张东还要开口，何塞平轻笑一声，拍着张东的肩强迫着一起去了。

两人两铲，不多时，倒也掘了不少土。雨尚未停，身上粘腻难受，张东本就补丁破衣颜色灰暗，沾了土倒不明显。何塞平本衣裳干净，土色在他身上却是扎眼。张东几番让何塞平一旁休息，直到何塞平沉了脸，方才关紧嘴巴，加快手上速度。

见茅沟已有二尺来深，张东想歇了，便催何塞平一同走。不想何大夫对这茅沟不甚满意，道这茅沟不深。它除给士兵拉撒，还需安置其他污物，军营人多，污物处理不当，易发生瘟病。张东惊讶挖个茅沟也有讲究，何塞平笑答这便是茅沟学问。

&ldo;挖的地方甚是重要，不可近水源，不可近粮糙，远离营房有不可太远，防士兵如厕后不能及时归队，自然也不可离营房太近。&rdo;何塞平见张东认真，铲了两铲又道，&ldo;牲口和士兵生活污物更要掩埋妥当，不便埋的便都烧了。这都防疫病，若尚未打仗，却被这给折腾了，岂不甚惨！&rdo;

张东听得仔细，恭恭敬敬向他叩个头，道：&ldo;何大夫，今儿我算知道这活儿也是个特紧要的活儿！何大夫晓得的事真多，张东佩服您了！&rdo;

何塞平微微一笑：&ldo;这些兵书上都有，我也不过纸上谈兵！别轻瞧小事，那可都是不得不为之事。&rdo;

张东喜欢看何大夫笑，连声道是。纸上谈兵被张东认定是何塞平谦虚，何塞平是常年与军出征的军医，军中大事小事都知一二，于是二人铲子一来二往，不多功夫，这事也就做好了。

两人提着铲子走回营地，才走几步，却见有人至南而来。走在前边那人，身着军袍，目光冷冽，见到张东身旁何塞平衣着污秽，更是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个面皮白净的男人，双目半开半闭眯fèng着，看起来像个书生，却也穿着身军衣。

见到二人，何塞平忙上前行了个礼，起身道：&ldo;林将军、邵副将军，我这边已安置妥当，劳烦将军挂心了。瞧我这边方才也忙得焦头烂额，没注意二位，不然定准备茶水伺候，多有失礼，望将军海涵。&rdo;

顾震旦大将军下列四位将军，这林靖鸿林将军便是其中之一的后北营的将军，身旁白面书生则是副将邵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