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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那些都过去了，我并不想提。&rdo;沈瑢微微皱着眉头说，提到自己的家人，他除了不耐之外就没有别的情绪。之前沈晤突然被乔瑜接来医院，沈瑢是不知道的。如果医生跟他商量，他肯定不同意。

乔瑜说：&ldo;好，那就不提他们。我们来谈谈你自己，你不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吗？&rdo;他给沈瑢描绘了一个理想的世界：&ldo;你什么都不用去管，住在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里，不让任何人进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管自己是不是病了，应该怎么治病，都不用。&rdo;

沈瑢的视线倒了回来，带着几分惊讶。

乔瑜看着他说：&ldo;你不要你的人生了，那就给我吧，一切由我来面对，你只需要轻轻松松地活着。&rdo;

不用管这个世界上的俗事，也不必见任何人，他只要活着就好。

这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无疑等于坐牢，他会疯掉的。但是沈瑢没有第一时间否定，他露出了思索的迹象。乔瑜的话让沈瑢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无所谓。他感觉活着很累很没必要，那么千辛万苦地去自杀也很没必要。

最终的结果不会是结束生命，沈瑢在没有人干扰的情况下，他可以一直这样活着。

&ldo;你不是不在乎吗？连死都不怕你还在乎活着？&rdo;乔瑜一直握着沈瑢的手，没看见他拒绝，就摸准了他现在的性格，只要自己强势点，什么都可以：&ldo;我现在就去帮你办理出院手续，我带你回家好不好？&rdo;

看见沈瑢的瞳孔因回家二字而紧缩，乔瑜马上表示：&ldo;不是回沈家，我们住到别的地方去，离他们远一点。&rdo;要说房子的话，乔瑜在市内有几套。能住人的也能挑出一两套来，要住两个人卓卓有余。

只要沈瑢愿意，他现在马上就去办出院手续。

&ldo;我什么都不在乎，难道你也不在乎？&rdo;自己是什么情况，沈瑢最清楚。他会变成这样有太多的原因，根本说不清楚。可是乔瑜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ldo;我只在乎你。&rdo;乔瑜毫不犹豫地说，他的眼睛里闪着深情，也透露出他对其他人的冷情。想想他们爷孙三人，一个追着一个跑，到头来让沈瑢觉得好笑。

&ldo;……&rdo;再说下去，沈瑢也不再回答，他暂时失去了交流的欲望。他的目光随便放在一个地方待着，非常安静。

乔瑜撬不开沈瑢的嘴，也没有不高兴，他心情挺好地给沈瑢喂了点水：&ldo;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黄医生谈谈。&rdo;出门的路上他还打了一个家政的电话，让人给他收拾一套郊区的房子。

&ldo;出院？&rdo;关医生过来了解沈瑢的情况，正好撞到乔瑜过来办理出院手续，他惊讶地说：&ldo;治疗还没开始，怎么能出院？&rdo;他和黄医生才刚刚讨论过，要找沈瑢的家人聊一聊。最起码要让沈瑢知道沈瑢的情况，并且参与进来。

&ldo;这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rdo;乔瑜坚持出院的意思很明显。

&ldo;恕我直言，乔先生，你能明白沈先生现在的处境吗？他现在很危险，就算他自己提出想出院的意思你也不能赞同他，他现在根本没办法正确地安排自己。&rdo;关医生很不同意，但是他现在不是沈瑢的主治医师，他只能求助黄医生：&ldo;师叔，你的病人你自己看着办。&rdo;

黄医生点头说：&ldo;我也想劝劝病人家属，不要让病人这么早出院。如果家属一定要坚持出院的话，能否告诉我原因？&rdo;他猜测乔瑜是不信任他们的治疗方案，因为上一次的失败。

严格来说不能算失败，当时医生不在，根本没有机会跟沈晤面对面交流。

&ldo;他现在情况很好，不需要继续治疗。&rdo;乔瑜说。

&ldo;我想再跟病人谈一谈。&rdo;黄医生保持质疑，在他看来沈瑢现在很不好。马上出院太糙率了，而且他不信任乔瑜的话。

和关医生一起来到沈瑢的病房，他正在无聊地发呆。看见人来，也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睛，并不想理会。

&ldo;我听家属说，你想出院是吗？&rdo;黄医生走了过来，和蔼地问他。

沈瑢慢慢坐了起来，看看黄医生又看看乔瑜，最后摇头：&ldo;没有。&rdo;那是乔瑜自己的决定，他还没答应。

两位医生默默看着乔瑜，他们默契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跟沈瑢随便聊聊天。然后黄医生发现，这次谈话中沈瑢变了。他变得油盐不进，并不配合，也没有让自己康复的欲望。

送走两位医生之后，护士小姐拿着药过来，让乔瑜给沈瑢吃。

乔瑜看着手上的药物，这些都是治疗类似症状的处方药，说实话，他并不太想给沈瑢吃。

&ldo;你想吃药吗？&rdo;他拿到沈瑢面前，让沈瑢自己选择。

目空一切的沈瑢，当然移开视线，对哪些药丸不感兴趣。

乔瑜从善如流地说：&ldo;那我扔了，反正你又没病，只是想法比较另类而已。&rdo;

听着他的分析，沈瑢在暗处悄悄翻了个白眼。在乔瑜绕过来给他喝水之前，恢复原样，他听乔瑜说：&ldo;你该喝水了，少量多次。&rdo;

就着乔瑜的手，喝了一点水，沈瑢躺下来准备休息。

&ldo;为什么不考虑出院，难道你觉得住院很慡？&rdo;乔瑜还惦记着刚才沈瑢拆了自己的台，他不太满意地说：&ldo;你住在这里就跟猴子似的，谁想来观察你就来观察你。&rdo;私心里，他很不喜欢这样。

&ldo;……&rdo;沈瑢没什么反应，他背对着乔瑜眨了眨眼睛而已。

&ldo;沈瑢，你应该快点考虑。&rdo;乔瑜忍了忍，没把医生的计划告诉沈瑢。他甚至推波助澜，让沈瑢的爸妈提前出现。

就算平时感情再不好，听见自己的大儿子生病住院了，沈林华和沈太太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