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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做出一个选择（第2页）

“这……”

土地尴尬的摸了摸胡须，确实插不上什么嘴。

“算了算了，跟你说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朱刚鬣笑着挥了挥手，走动两步，坐在凉亭栏杆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我朱刚鬣不想做一尊无感的雕塑，我想顺从自己的内心，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后悔。我知道天宫不会放任我，也许玉帝的惩罚明日就到，可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无情的心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泛起了波澜，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他不想封禁这种感觉，他想顺从，所以……他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可是……”

土地面色犹豫，还试图劝告朱刚鬣，“可是天宫之威严不容触犯，上仙，你既是从天上而来，自然比小仙还要清楚。你……真的不后悔？不害怕？”

“不久前，我也以为我会离开她，听从天庭的摆布，回到天宫任由玉帝发落。”

朱刚鬣摇了摇头，道，“但在听到她多桀的命运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错了，我并没有放下，尽管这一段时光并不漫长，但还是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所以我去寻她，而在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呵，很搞笑，我发现我所有的防线都开始崩塌，我放不下她，而选择护她的心思，也是从那一刻变成了我仅有的目的。所以，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站在雪山之巅，四处眺望，整个世界都是苍茫的白，四处都是冰冷的雪，那种茫然，那种恐惧，那种空洞，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沉淀，最终只会变成麻木。若是这个世界不改变，麻木又如何？冰冷又怎样？习惯便好。可若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堆火，你见到了不同于冰冷的雪的东西，体会到那种温暖之后，心境又会如何？

对于他来说，高翠兰就是那冰天雪地中的一抹火光，天宫就是那冰天雪地，他常年在冰天雪地中自是无感，可感受过火的温暖之后，这点火光便充斥了他的整个心，而从此，他的心里，便只剩下了这一片火……

“唉！”

土地轻轻一叹，也不知道是不是体会到了朱刚鬣心中的情绪，从石椅上站了起来，转身面对黑暗。

“上仙之心境，小仙自是无从体会，而上仙与天宫之间的恩怨，小仙无权，也无力干涉，只是你我相识一场，小仙想提醒上仙一句。若选择与天宫做对，下场……唉，而且天规无情，上仙若是真想护她，便千万不要与她扯上任何关系，一丁点都不行，仙佛之下尽蝼蚁，天庭不会在乎一只蝼蚁的死活，上仙若不想让那女子牵扯其中，记住，一定要把关系彻底斩断。”

彻底……斩断吗……

“小仙言尽于此，上仙……好自为之吧。”

土地缓缓摇着头，一步步的往前走，不过眨眼，身影便没入了黑暗，此后再无声息。

天庭……

凡尘……

朱刚鬣闭着眼睛，脑海中复杂的思维如电光闪烁，良久，他睁开了眼睛，双眸之中隐约泛着微光，穿破层层夜色的阻挡，望着后院那层小楼。

斩断……

彻底……

“如此，也只能这么做了……”

他起了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双拳紧握，又松开，重新回到石椅旁边，拿起酒壶将最后的几口酒一饮而尽，随后把酒壶重重的磕在石桌上，转了头，便一去不回。

而在他缓慢的步伐当中，一阵清风吹过，那酒壶和酒杯便如干燥的沙雕一般，在风中化作了点点细软流沙，于风中渐渐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