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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虚无的视线投在夜色中泛着淡淡莹白的雪山，到底怎样的选择才是对的？

&ldo;小懒猪，起床咯&rdo;

叶碧尘修长的手指在林疏影熟睡的面颊上嬉戏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舒服极了，他忍不住又多玩了会。

&ldo;嗯……&rdo;林疏影半梦半醒地伸手想打掉扰人清梦的东西，却在半空中被牢牢抓住，按在两片柔软的物体上。

意识骤然清醒了，温热的气流有节奏地透过指fèng，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自己手掌所在的位置。

&ldo;醒了？可真不容易啊。&rdo;叶碧尘调侃之后立刻换成了色色的笑脸，其换脸速度令人猝不及防。

林疏影微红了脸，抽回自己的手：&ldo;这么早，有什么事？&rdo;

&ldo;早？都日上三竿了昨晚说好要去观雪峰的，再不起可就该用午膳了……&rdo;

叶碧尘径自拉开被子一角，把一件件衣服胡乱套上他单薄的身子。

&ldo;这里就是观雪峰？&rdo;林疏影伸出双手，慢慢摸索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山风扑面而来，不时夹杂着星星点点自对面雪山上吹下的细小雪粒。

&ldo;是啊，据说还是你起的名字呢，以前这个地方都很少有人知道。我上次到这里来啊，还是和你、天斩一起，&rdo;叶碧尘拉过他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掌中暖着，面上满是笑意，&ldo;你说知道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就把我们俩拖了来。那时也是晴天，你就坐在这块石头上，指着满天飞散的碎雪，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这，看阳光下飞扬的雪。&rdo;

他说着，语气中满是浓浓的怀念，那一刻的景象在他的记忆中至今清晰异常。覆了一层假面的脸上平静如水，眼睛却是亮的，比雪花反射的阳光更亮，漆黑如墨。

&ldo;阳光下的飞雪……&rdo;林疏影合上双眸，只觉得一片漆黑的眼前像是慢慢点起了几处灯烛，渐渐的，竟有模模糊糊的广阔场景浮现出来。耸入云霄的重重山脉间，终年积雪被凛冽的山峰带下来，飘荡于群山之间，在阳光下反着晶莹变幻的神采。观雪峰上，三个大孩子或坐或倚地靠在一块大石上，笑容灿若繁星。

&ldo;那株浅蓝色的糙，是什么？&rdo;画面的一角，有一株细瘦的植物，在满目纯白的世界中显得十分抢眼，他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蓝色的糙？叶碧尘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时候林疏影确实有拉着他们两个人看过一株浅蓝的植物，是在哪来着……

他环视四周，在崖边的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抹荧荧的蓝色。修长的糙叶，细得仿佛狂风一吹就会折断的精，难以置信，看上去如此柔弱不堪一击的生命，居然能在这雪山之巅上生存下来。

&ldo;是啊，有一棵糙……你能看见了？&rdo;叶碧尘突然想起林疏影的眼睛早已盲了，连忙扭头。

秋水似的双瞳仍旧无神地直视前方。

&ldo;没有，只是突然间想起来，应该有那么一株糙。你找到它了？&rdo;

&ldo;嗯，是叫……幽魂糙吧，我听你们提起过。&rdo;叶碧尘顿了一下，从脑中挖出这个生疏的名字，&ldo;你等等，我去采来。&rdo;

&ldo;等一下！&rdo;林疏影不自觉地抓回那只抽离的手，&ldo;这里是南侧山峰，有一部分积雪融化之后又结成冰，而且下层没有坚固的岩石，那周围很危险的。&rdo;

叶碧尘修长的眉不经意上挑了一些，突然又担心起来。两个人再见只有短短的几天，没有时间制造更深的羁绊，若是他此时挣脱了药效回想起一切，会不会就这样再次离去？

林疏影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的记忆让他有些担心。

悉悉簌簌的一阵阵轻响过后，幽幽的清香就传到了鼻端，然后凉凉的触感敲在了鼻尖上。&ldo;没事吧？&rdo;他有些担心地仰起脸。

叶碧尘噗地笑出来：&ldo;还能有什么事，你也太小看我了吧？&rdo;

&ldo;……&rdo;接过幽魂糙，林疏影手指滑过纤长的幽蓝的糙叶，&ldo;多年生糙本植物，味苦，性微寒……仅生于北地峭壁之上，需向阳……可用于镇痛、安神，药效至强，需慎用。&rdo;

&ldo;记起来了？&rdo;叶碧尘心念一动，语气中带了焦急。看起来他的记忆确实是在恢复，而且速度很快，难道&ldo;醉红尘&rdo;这么快就失效了……

&ldo;只有一点……&rdo;他对突然浮上的记忆有点茫然，各式各样的糙药、配方像泉水一样从脑中的某个封闭的角落慢慢涌出来。

其中的一种，吸引了他的注意。

与幽魂糙有关的方子里，有一味药，名为&ldo;醉红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