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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2页）

宋嘉言忙忙的令人去太医院传唤太医，一面问丽妃宫的宫人，&ldo;七皇子打什么时候不好的？都有什么症侯？&rdo;还亲自去瞧了七皇子一回。

待昭文帝来了凤仪宫，宋嘉言自然要说道一番，&ldo;丽妃想得也忒多了，七皇子几次哭闹，她只以为七皇子思念生母，不令人来报与我知道，小病险些耽搁成大病。唉，陛下有空去瞧瞧七皇子，我看孩子都瘦了。&rdo;

&ldo;皇后多辛劳些吧。&rdo;要说与丽妃，许多年相处，猫狗都有了感情，何况一个活生生的曾为自己诞育子嗣的女人。何况，还有承恩公府的关系在，总要留些情面方好。

宋嘉言温声道，&ldo;本就是我分内之责。这后宫，有我在，陛下不必担心。只是皇子皇女的事不比寻常，断没有不叫陛下知道的理。陛下来了，我便跟陛下念叨一二。&rdo;

昭文帝微微点头，&ldo;后宫交到你手上，朕放心。&rdo;关键，宋嘉言的品性，昭文帝信得过。

宋嘉言一笑，&ldo;看陛下，似有心事的样子。&rdo;

昭文帝笑，&ldo;朕每次来凤仪宫，你都是神采熠熠。&rdo;

&ldo;凡事尽力就是了。&rdo;宋嘉言柔声道，&ldo;我看到儿子女儿，心里就高兴的很。再难的事，也就不以为难了。&rdo;

&ldo;我正有事要跟陛下商议。&rdo;昭文帝既然不想说，宋嘉言也并不刨根问底，一笑说起自己的事来，&ldo;是这样，李睿出海，想走的远些，或许会去更远方的国度。他这样远洋出海，若是以商人的身份，未免有些可惜了。我想着，不如叫李睿在鸿胪寺应个名儿，给他个虚职，若是有幸去了他国别方，也叫他处国家知晓咱们东穆国的威风。&rdo;

昭文帝沉吟半晌，问宋嘉言，&ldo;海上风险颇大。&rdo;

宋嘉言道，&ldo;做什么事没风险呢？人这一辈子，若我是个男人，也愿意去远方闯荡一二的。李睿跟了我多年，他的才干我还是知晓的。海上虽是多风险，想当初汉武之时张骞出使西域，亦不过一行马队而已。若无远见卓识之辈，焉有汉武盛世？&rdo;

昭文帝赞许一笑，&ldo;要朕说，朕的皇后便是远见卓识之人。&rdo;船队是宋嘉言的，人手也是宋嘉言的，有了荣誉，却是属于国家的。在占便宜永远不嫌多这方面，昭文帝方太后母子完全如出一辙。

宋嘉言笑吟吟的瞟昭文帝一眼，笑，&ldo;跟陛下做夫妻，美貌又不似别人出众，若智慧再有所欠缺，就当有人怀疑陛下的眼光了。&rdo;

昭文帝哈哈大笑，揽住宋嘉言的肩头，眼中满是笑意闪烁，&ldo;谁说的？在朕心里，没人及得上你。&rdo;若说美人儿，肥环瘦燕，昭文帝不知见了多少。倒是宋嘉言这样的女人，是昭文帝平生仅见。

宋嘉言的胆量、气魄、胸怀，样样与闺中女子大不同，昭文帝喜欢来凤仪宫，自然不是为了宋嘉言的容貌。他喜欢凤仪宫，是因为他说的话，宋嘉言能听得懂。宋嘉言非但听得懂，却从不借此谋利，光明磊落，更胜君子。

两人说笑了一时，昭文帝便与宋嘉言说了些朝中之事，&ldo;近年来，东穆与北凉的贸易额在增大，就是西蛮，亦常在北凉购买咱们天朝的东西。&rdo;

宋嘉言一想便知，&ldo;我听说，西蛮多是以糙原为主，西蛮人擅牧马放羊，对于耕种并不精通。他们的生活物什，就是一口铁锅都是从咱们东穆换回去的。&rdo;自四皇子谋逆未成逃到西蛮，西蛮与东穆的关系就微妙起来，最直接的表现是，东穆国物资丰富，对西蛮形成了贸易封锁。不必喊打喊杀，只要啥都不卖给他们，就够西蛮人喝一壶的。

不过，西蛮人不傻，东穆国不卖东西，他们可以与临国友邦北凉买。北凉与东穆素有贸易往来，更有西蛮商人，直接去北凉与东穆人交易。

四皇子谋逆之耻，昭文帝从未有一时忘记。

宋嘉言思量一时，道，&ldo;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好是不好？&rdo;

昭文帝没说话，宋嘉言道，&ldo;以往我的铺子也做过西蛮、北凉的生意，不瞒陛下，初时为了得到更廉价的货品，李睿他们曾直接去西蛮、北凉境内交易。我一家如此，想来别的做边境贸易的商家也是如此。若是想禁边境贸易，那些赖以活口的商人怕是失了生路。若依我的浅见，边境贸易之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rdo;

望着昭文帝，宋嘉言道，&ldo;不如化零为整。&rdo;

&ldo;化零为整？这又怎么说。&rdo;

&ldo;与其叫这些散碎商人去贸易，不如在国中选忠心可靠的大商家，由几家大商家专门进行边境贸易。&rdo;宋嘉言道，&ldo;这样，一来可以控制贸易规模。二则，税收上肯定也便宜些。三则，北凉那边的东西控制好了，纵使西蛮向北凉购买货品。北凉总要先顾自己，自己吃剩下的，卖一些给西蛮。若是北凉自己都不充裕，他拿什么去卖给西蛮人呢？&rdo;

昭文帝笑，&ldo;边境的税，有限的很。许多大臣倾向于禁止与北凉贸易。&rdo;

&ldo;这是两码事。别的我不清楚，不过，边境买卖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初时不过一处小铺子，每年也要往朝廷交上千银子的税。何况那些大商家？&rdo;宋嘉言柔声道，&ldo;要我说，这税怎么也不会太少。&rdo;只是点昭文帝一句，具体的话宋嘉言并未多说。

&ldo;至于边境贸易，哪怕税赋再少，也不该取缔。北凉如今西蛮、东穆两面讨好，若是禁了与北凉贸易，可不就是将北凉推到了西蛮那边儿去。&rdo;

昭文帝赞叹，&ldo;不想嘉言还有这样的眼光。&rdo;

宋嘉言笑谦道，&ldo;这算什么眼光？国家大事复杂许多，我只是拿着寻常人家的事儿往上套罢了。一国有如一家，东穆、西蛮、北凉，这就好比三户相邻人家儿。东邻西邻关系僵，北邻正借此得利，这里头具体的事啊，陛下还是听大臣们细细参详。我这些许小见识，难登大雅之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