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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唐柔意识到,假如现在从这扇门逃出去,那些剧毒的丝线必将如影随形,所到之处都会被剧毒腐蚀得面目全非,也包括走廊上那些鲜活的人。
每个几米驻守的安全员,不远处的实验室,成队走动拿着电脑不停互换意见的研究员们。
唐柔看向楼下,眼底的焦灼归于平静。
这种强烈的毒素会让z里所有活物都受到威胁,包括被安顿到收容所,至今都还没能去见上一面的阿瑟兰。
发丝扫在脸颊上,他又开始安静的磨人。
冰凉的薄唇循着她的耳畔,张开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唐柔抬手推开他,转回身,这下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
月终于会做了别的口型,这一次是,‘柔’
唐柔觉得自己在饲养异种生物上有点天分,但在养孩子上真的不行。
海兔子在地下城已经疯过一次了,疯得轰轰烈烈,让她几乎快要崩溃,阿尔菲诺也发过疯,看起来像把她锁进触手间不愿意放出来。
现在,月也开始安静地发疯。
不行。
她不能看着那种情况发生。
水做的人很脆弱,像朵剧毒的菟丝花,轻轻一推,被她推得挨在墙上。
空寂的眼中略显茫然,再一次依偎上来前,唐柔张开手,“来呀。”
反而轮到他愣住。
唐柔举得手酸,动了动,再一次对他说了一遍,“来呀。”
他渐渐明白了,饲主对他张开了怀抱。
胸腔的起伏陡然急促起来,他着了魔一般恍惚地靠近,安静又乖巧地弯下腰,主动将自己蜷缩进人类女性温暖纤弱的怀抱。
眼睫不停颤抖,看起来像是害羞了。
每次月一害羞,就是这副快要融化的样子,原本就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更是生出一层晶莹润泽的水渍。
唐柔把他抱进了怀里,轻轻抚摸他因弯腰弓起来的背,柔声说,“小月是想要亲近我吗?”
他听不见,只知道饲主在说话,胸腔和脖颈间微微震动,他抬起手,冰冷的指腹贴在唐柔的喉咙上。看书溂
他在摸她的声音。
“小月也喜欢我吗?”
唐柔感知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绵密爱意。
两个人拥抱的姿势并不好受,因为身高差,她一直在踮着脚,月的姿势也不自然,弯着腰,背靠着墙壁。
可他毫不在意。
伸出手,像一条湿润又柔软的蛇,一点一点点环抱住他的饲主,他心爱的人类。
大部分时间的月,都像一株会动的植物,安静又无声地注视着她。
植物是没有思想的,是省心的,偶尔浇浇水,放在有光的环境下就可以自己生长。
植物不会有情绪,也不需要照顾植物的情绪。
他像唐柔生活中的背景板,大部分情况下,充当着背景植物异样的角色,像舞台剧里,扮演树的人。
存在,却不会被注意到。
唐柔恍惚想起月曾经在办公室那面透明的墙壁后游动时的样子,那时的他是不是总在默默注视这她,看她和别的生物互动,安静而期待地渴望着。
像……梦中她看到的那样。
植物是不会爱上主人的。
糟糕的是,他不是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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