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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区匠师他出外寻矿,不至于流落于此;若此人不流落于此,郭友便不会与他认识;若两人不认识,郭友的剑就不知何时何地才得铸造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郭友叫起区匠师,说:“我要铸的剑不依唐形,不照宋制,但循汉样。霞身厚脊,水洗四面,长二尺二寸五分,宽九分。不知匠师需要多久可成?”
区匠师挠头,略有为难的说道:“不瞒贵人!这种材料某家只闻其名从未接手过,实难下手。就譬如这铁母,凡火难融……”
郭友竖掌打断他的话,说:“铁母精金须我喂血方可化生,再以地火融之。而腾冲有地火,快马三日可到。”
区匠师大喜道:“好事也!事不宜迟,不如马上就走?”
早前郭友就已经集齐铸剑的主材辅料收入戒指里头,那铁母精金更是每日喂下一滴自己的精血,如今就待地火融煅了。郭友收起箱子,区匠师自去套好马车装上一干家伙什,两人赶着马车,出了城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去腾冲。
那边厢郭友忙着铸剑,却不知这大理城里头的贵妇贵女们为他痴狂不已。
缘由便是那一曲与四句。
大理人有多崇拜月亮呀!阿细人跳月,傣家拜月;德昂人串月亮,壮家祭月;西羌寻月,摆夷人喊月。在大理人的心里、眼里、嘴里,阿妹就是月亮,月亮就是阿妹!
所以不难想象,她们是为何痴狂了!
镇南王正妃是摆夷人,其族内一直流传有“白月亮,白姑娘”的歌谣。因而这一日,镇南王段正淳便也听到了这一段歌儿。
镇南王府,正厅内。
段正淳好奇道:“凤凰儿,这曲子此前从未听见你哼过,却几时会的?”
厅里还有几人,他身后两侧是四大侍卫,郭友认识的朱丹臣赫然在侧,段正淳旁坐着王妃刀白凤,下首却是其子段誉。
刀白凤哼哼道:“你从前三不五时的跑外头,几时注意过?”
这一阵子段正淳很是安分,没跑外头会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什么的,刀白凤心里高兴,只是嘴上不免要抱怨几句的。
段正淳告饶道:“孩子还在呢!”
段誉惯见了这些,也不在意,刀白凤见好就收,便说道:“城里都传遍了这段曲儿,前天我回族里,族里的小孩都在唱呢!听说还是个俊俏的小阿哥唱起的,我倒不知是谁个!”
段正淳身后,朱丹臣上前抱拳道:“禀王爷、王妃、世子。微臣倒是对此有些了解。”
刀白凤饶有兴趣道:“哦!快讲来听听。”
段正淳附和道:“丹臣快些说来,莫让凤凰儿着急了。”
朱丹臣躬身道:“是。臣这便道来!”
朱丹臣起身后便讲述起来:“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那天臣自城外办事回来,在莫家米线摊子那点了碗粉。王爷也知微臣的习惯,每次出去回来后都会过去要一碗的。臣正吃完,旁边就来了位小兄弟……”如此这般,朱丹臣便将遇见郭友的那日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末了说道:“郭小友双目似是失明,因而以一粉色绶带遮住。臣这阵子偶然想起,常叹郭小友心性之开朗,臣远不如矣!”
厅内众人听完,也都大有感慨。段正淳安慰道:“佛曰:且破心头一点痴,十方何处不加持。郭小友之痴在于情,丹臣之痴在于书,两者不可同日而言,丹臣又何必比较。”
朱丹臣行了个礼,道:“是。臣受教了!”
段正淳望了望天色,略有遗憾的叹息说:“看远处那天色,乌云压顶,想是要下雨啦!凤凰儿,今日又不能陪你出游了。”
刀白凤闻言转身去看,果见远方黑了一大片。但望了一会,却觉云朵有异,便道:“王爷,你看天上的云是不是都向着一个地方飘去了?那个地方是哪来着?”
众人仔细看去,果见高天上所有的云朵都向着同一个地方汇聚飘去,越靠近远方,云朵便渐渐变黑。
段正淳辨认了一下方向,口中说道:“那个方向,好像是…”
“腾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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