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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云想衣象是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向后退缩，殷九渊粗暴地扯住了他。云想衣扬手，甩了殷九渊一记耳光：&ldo;滚开！&rdo;

殷九渊恨得欲狂，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把将云想衣压倒，&ldo;嘶啦&rdo;一声，扯破他的上衣，用腰带将他缚住。用钳子将烧得通红的紫铜印章夹起。

&ldo;不要不要‐‐&rdo;云想衣嘶哑地叫喊，困兽一般无助地扑腾着。

&ldo;那上面有我的名字呢，想衣。&rdo;殷九渊贴在云想衣的耳边说着，他的声音微微地发着颤，&ldo;把它留在你的身上，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也会记住的。&rdo;

印章被按在了云想衣的胸口上。肌肉焦烂的味道在空气里漫开，云想衣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伸不出手，恍惚的时候，胸口疼得裂开了。

印章&ldo;当啷&rdo;掉在地上。云想衣象绷断的弦，软倒下去。长长的头发拂过殷九渊的膝头，宛如流水一般柔软的声音。殷九渊抱住了他，俯下身，在他的心口那里落下一个吻。

舌头都被烫伤了。

卷九　　花未减　一字心上秋

枯木上鹄鸟惊起，兀然一声怪叫，扑腾着翅膀飞上半空。大漠黄沙乱卷，铁蹄纷踏如雷，戈壁外斜阳西去，黄昏的影子掠过战士的剑刃，带着苍茫的血色。

前锋的骑兵在峡谷前面勒住了马。德明帝从车辇中下来，仰首望着高耸的峰谷，鹄鸟从他的眼前掠过，隐没在山崖的阴影里面。

&ldo;这里便是叠谷关了。&rdo;尉迟复驱马上来，感叹了一声，&ldo;与景朝对峙了数十年，我大军的铁蹄竟未踏过叠谷关一步。&rdo;

德明帝微微皱眉：&ldo;此处乃天堑险地，景朝以此为据，屡拒我军于关外，今日到得此地，还需得小心为是。&rdo;

尉迟复洪声大笑：&ldo;过了叠谷关，景氏便无险可守，关内之地皆为沃野平原，放眼过去将是我大封朝的天下，皇上过虑了。&rdo;

德明帝脸色颇有些踌躇，转向殷九渊，以目询意。

殷九渊目中隐有深沉之意，慢慢地开口：&ldo;叠谷关通道狭窄，两侧峭壁如刀削，只可守不可攻，设或敌方在谷中埋伏，冒入则必死无疑。皇上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以殷某之见，不若绕过西宁山……&rdo;

&ldo;殷将军真爱说笑。&rdo;赵宣接口道，&ldo;以八万大军的行程，绕过西宁山少说半月，赵宣不是领兵之人，亦闻得兵贵神速之说。目下景军在外做主的人是黎常，他是景非焰一手提拔的心腹，还由得我们使唤。待到燕都朝中的大臣们琢磨透了，干脆废了昭帝、另立新君，那我们手中的棋子就一文不值了。&rdo;

殷九渊淡淡地扫了赵宣一眼：&ldo;赵公公急甚？殷某不过了给皇上提个声，叠谷关是西宁山唯一的过道，除此无路可走，总归还是请皇上定夺。&rdo;

&ldo;好了。&rdo;德明帝一摆手，略一沉吟，&ldo;赵宣所言不差，绕道之举似乎不妥，不说别的，单粮糙一项便吃紧了。有景非焰在朕手中，料想黎常投鼠忌器，也不敢耍诈。如此罢，令人先行，探个虚实。&rdo;

殷九渊打了个手势，左右的骑兵拨马进了峡谷。众军在谷口严命以待，风沙卷着战帜猎猎作响，铁甲的战马不耐地刨起了蹄子。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峡谷的那一边传来了三声短促而响亮的号角声。德明帝捋须微笑：&ldo;无妨，传令三军进发。&rdo;目光一闪，复对殷九渊温声道，&ldo;还是请将军在前面开道吧。&rdo;

殷九渊不动声色：&ldo;臣是旧路重游了，自然要领个道。&rdo;话语一顿，对德明帝一欠身，&ldo;请皇上恩准臣押着景非焰前行，若有变故，好推他上前阵应对。&rdo;

德明帝犹豫了一下。

赵宣附上前去与德明帝耳语：&ldo;皇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殷九渊是臣保举的，这次为我大封朝立下赫赫功劳，臣以命作保，此人断无贰心。列兵阵前，请皇上当断速绝。&rdo;

德明帝终一颔首：&ldo;一切由得殷将军做主吧，加快行进，天黑之前务必通过叠谷关。&rdo;

尉迟复的脸色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