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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输了——”沈朝骤然松手,黑黑白白乱跳在棋格之上,噼里啪啦刮得刺耳难听,她目光凝在屏风,仿佛能透过这层薄薄的,却又遥不可及的阻碍,望见其后危险且可恨之人。
“我之所有,先生尽可拿去。”她笑。
寒风穿堂而过,乌云积聚。
“包括汝之性命?”
他开口,语速缓慢而均匀,是从容不迫地谈论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是沈朝第一次将他的声音铭记得如此刻骨入髓。
小童子呆愣不知所措。
“是。”沈朝毫不犹豫。
疯了,真是疯了,这是在场之人的唯一念头。陈胤兰是个疯子,这人大抵也是。
“好。”陈胤兰停顿,似在思索,是好奇,“你之所愿是留在这里?”
“不。”沈朝摇头,向前几步直到离他最近之处停下,
就算躲过这次,下次也躲不过,只要他想,便有千万种理由磋磨于她。而她次次都会像落水狗一样任他痛打,却毫无还手之力。切肤之痛,锥心之苦,她不是泥人,也难捱其辱。
“若我赢了——就请先生屏退他人,与某同室而见,促膝长谈。”
沈朝话音落定,轻声的吸气此起彼伏。
从未有人能同陈胤兰索取至此,众人皆知陈胤兰之脾性,仅以难缠二字不可概其性,无人敢与其相争。而她是敢这般的第一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或者是不知山有虎,这些众人都不得而知了。
陈胤兰低头望着微黄的茶汤,风过影动烛火轻晃。
沈朝自缚双眼,至案几旁坐定,面前茶汤尚且滚烫,袅袅热气蒸腾入目。她循着隐约的光定定地望向对面,而后在下一瞬最后半丝隐光熄灭,无际无边的漆黑吞噬全部所见——是陈胤兰起身黯灭烛火。
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但她看不见。
这是完全不对等的地位,他是高高在上俯瞰着的,而她伏低在下无依无助,她所能凭借的唯有上天所给予的,众生平等的,运气。
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听得到他的呼吸,低微而沉重。
如被巨轮反复碾压,来回摧折,她抬手落在棋盒的指尖轻轻颤抖,头脑昏沉得近乎天旋地转,她漆黑的眼前如见棋格交纵的线条扭曲化开,晕成深深浅浅诡异的形状。
是染了风寒罢,沈朝如是想。
她摇匀,伸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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