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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莫德笑了起来说：&ldo;我真想去那儿看看!&rdo;

保罗对弗立克说：&ldo;看来大家都在互相交朋友。&rdo;

&ldo;我很高兴这一点，我需要他们像一个集体一样团结合作。&rdo;

花园渐渐隐入远处的森林，不觉间二人已经走进了林子里。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向地面。&ldo;这里为什么叫&lso;新森林&rso;呢?&rdo;保罗说，&ldo;这林子看起来有年头了。&rdo;

&ldo;你还真打算让英国的地名全都合情合理?&rdo;

他笑了。&ldo;不，我可不想。&rdo;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保罗觉得很浪漫，他想吻她，但她手上戴了结婚戒指。

&ldo;我四岁的时候，亲眼见到了国王。&rdo;弗立克说。

&ldo;现在的国王吗?&rdo;

&ldo;不，是他父亲，乔治五世。他到索默斯霍尔姆来了。当然，我没法靠近他。不过，星期天早上他到厨房花园散步，见到了我，说，&lso;早上好，小姑娘，你准备好了去教堂吗?&rso;他的个子很矮，但声音很洪亮。&rdo;

&ldo;你是怎么回答的?&rdo;

&ldo;我说，&lso;你是谁?&rso;他回答说，&lso;我是国王。&rso;后来，按照家里人的说法，我说，&lso;你不是国王，你不够高大。&rso;幸好，他笑了。&rdo;

&ldo;看来你从小就不敬权贵。&rdo;

&ldo;看来是的。&rdo;

保罗听到一声低低的呻吟。保罗眉头一蹙，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鲁比?罗曼跟那位武器教练吉姆?卡德威尔在一起。鲁比身子靠着大树，吉姆紧紧抱着她，两个人正在狂吻。鲁比又呻吟起来。

保罗发现，他们不光是接吻，还在干别的事情。这让他有点难堪，但同时又感到一种冲动。吉姆的手在鲁比的罩衣下面忙碌着，她的裙子被提到了腰部，保罗能够看见她棕色的大腿和股沟处浓密的毛发。鲁比抬起另一条腿，膝盖弯曲着，脚高高搭在吉姆的屁股上。两个人的前后动作让人一目了然。

保罗看了看弗立克，这一幕她也看得清清楚楚。她盯着看了一会儿，表情里既有震惊，又有些别的东西。然后她迅速转身走开，保罗跟上她，两个人沿着原路返回，尽量不弄出声响。

当他们走得稍远些，他说：&ldo;真对不起。&rdo;

&ldo;不是你的错。&rdo;她说。

&ldo;可我还是觉得抱歉，我不该带你走这条路。&rdo;

&ldo;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干这个。倒是很甜蜜。&rdo;

&ldo;甜蜜?&rdo;要让他说，他可不会选这个字眼，&ldo;你知道，你可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rdo;

&ldo;你只是刚刚才发现这一点吗?&rdo;

&ldo;别讽刺，我可是在恭维你呢。&rdo;他说，模仿着她说过的话。

她笑了。&ldo;那么，我收回，我出言在先。&rdo;

他们走出了林子，日光很快暗淡下来，房子里为了灯火管制都拉上了窗帘。山毛榉下的椅子空了下来，莫德和戴安娜已经离开。&ldo;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吧，&rdo;保罗说，&ldo;我不想立刻进屋。&rdo;

弗立克顺从地坐下，并没说话。他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她就让他这么看着，一言不发，但她在想着什么。他抓起她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手指。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理解，但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他说：&ldo;我知道不应该，但我真的很想吻你。&rdo;她不回答，仍然带着那种谜一样的神情看着他，半是愉悦，半是忧伤。他觉得她不说话就是默许，就吻了她。

她的嘴唇柔软而湿润。保罗闭起了眼睛，用心品味这种柔情。让他吃惊的是，她的嘴唇张开了，他感觉到了她的舌尖，他张开自己的嘴。

他用双臂搂住她，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可她从他的怀抱中滑脱出去，站了起来。&ldo;够了。&rdo;她说，然后转身朝屋子那边走去。

他望着她在暗下来的天色中离去。她那小巧、优雅的身体突然间成了这个世界上他最渴望的东西。

等她消失在屋子里，他才跟着走了进去。在客厅里，戴安娜一个人独自坐着，抽着烟，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由着一时冲动，保罗靠近她坐下，问：&ldo;你跟弗立克自小就互相认识?&rdo;

戴安娜感到惊讶，但温和地笑了笑说：&ldo;她很可爱，是吗?&rdo;

保罗不想把自己心里的东西太多泄露出去。&ldo;我挺喜欢她，想对她多了解了解。&rdo;

&ldo;她总是渴望冒险，&rdo;戴安娜说，&ldo;她喜欢每年二月我们去巴黎的长途旅行，我们会在巴黎住一个晚上，然后乘坐蓝色列车一路前往尼斯。有一年冬天，我父亲决定去摩洛哥。我认为这是弗立克生活中的最好时光，她学了几句阿拉伯语，在露天市场跟商人们交谈。我们那时候读过不少勇敢的维多利亚时代女探险家的回忆录，她们穿着男人的服装游历中东。&rdo;

&ldo;她跟你父亲相处得好吧?&rdo;

&ldo;比我好。&rdo;

&ldo;她丈夫怎么样?&rdo;

&ldo;弗立克交往的男人都带点儿外国情调。在牛津，她最要好的朋友是个尼泊尔男孩，名叫拉金德拉，在圣希尔达学院高年级公共休息室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我能告诉你这些，不过我自己也不清楚她是否跟他有什么不端行为。有个叫查理?斯坦迪士的男孩发疯似的爱上了她，但他太无聊了，让她受不了。她爱上米歇尔，因为他既迷人，又是个外国人，还十分聪明。她就喜欢这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