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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她被他调侃得觉得丢人，脸埋在他胸口半天都不肯挪开。

他于是索性将她打横一抱，抱到隔壁的小间让青玉白玉服侍她沐浴更衣去了。

当天晚上，他们没羞没臊了一下。

太医是在楚怡身孕五个月时告诉沈晰当下可以行房了的，两个人最初都不肯，觉得还是孩子要紧，自己的&ldo;痛快&rdo;不差这几个月。

不过太医后来又说当下适当行房对楚怡好，他们便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个提议。自然，此时再胎像再怎么稳固行房也不宜过猛，沈晰都是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搂着她来。这种时候，楚怡虽然连他的脸都看不到，但从他谨慎又温存的举动里还是觉得怪幸福的。

这种细致入微的呵护感，让她觉得比先前的酣畅淋漓更使人沉醉。

转眼到了十月，疾风骤雨在京里卷了个遍，天气一下子彻底凉了下来。

朝中的许多大事小事也很巧合地在此时彻底了了，比如时疫案的几个主谋都定了罪，该凌迟的凌迟、该问斩的问斩，朝廷在城外设了个祭坛将他们的首级供上去，以慰无辜受害的百姓的在天之灵。

沈晰手头的另外几样较为要紧的政事也都基本妥了，余下的不用他亲自盯着，交给东宫官就行。他于是最终还是着人收拾行李去了燕云园，即便皇帝始终在说让他不必过去，他仍是打算去住上一个月再说。

临离宫前他跟楚怡说：&ldo;我是算好了日子能赶在你生产前回来的。但你若提前了，赶紧叫人去园子里知会我，我一定赶回来陪你。&rdo;

&ldo;行。&rdo;楚怡点头，&ldo;你放心去吧，我心里有数。&rdo;

这种事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既然这样要求了，她一定按他的意思做。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就算他到时回不来她也并不怪他。作为一个现代姑娘，她当然希望自己生孩子时丈夫能在旁边陪她，不说同甘共苦也给她加加油嘛!可现下他的情况也确实特殊了些‐‐亲爹病着，他一时顾不过来她可以理解!

若是抛开亲情不提，她也不希望皇帝对他这个太子有什么不满。天家父子情有时候太残酷了，现下他们父子相处和睦，她就诚心诚意地祈祷他们能一直和睦下去，不然一来大家都难过，二来会吃大亏的十有八九是沈晰这个当儿子的!

燕云园，沈晰到了之后小睡了一觉，下午去向皇帝问了安，然后父子两个铺开棋局，悠哉哉地下起了棋。

皇帝边下边摇着头笑叹：&ldo;都说了你不必过来，朕跟前又不缺人手，再说还有你的弟弟们在这里。你留在宫中，有你东宫的事务要忙，也还能帮朕盯一盯朝堂上的事。&rdo;

&ldo;燕云园离京城又不太远。&rdo;沈晰笑着落了个子，&ldo;让他们把折子送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而且儿臣瞧过了，近来没什么紧急的事，什么折子也不差这一时半刻。&rdo;

皇帝笑笑，无可奈何地也落了个子，没再说什么。

沈晰又走一步，续说：&ldo;而且父皇您还是高兴儿臣过来的吧。&rdo;

皇帝神色微凝，转而又笑：&ldo;朕说了，想让你好生在宫里盯着。&rdo;

&ldo;那是皇上说的。&rdo;沈晰一顿，问道，&ldo;父亲呢?&rdo;

皇帝复笑了声，一颗白子捏在手里转了半晌，缓缓一喟：&ldo;晰儿啊，太子和儿子这两个身份孰轻孰重，你要想清楚。&rdo;

&ldo;都重。&rdo;沈晰平静道。

&ldo;若只能选一个呢?&rdo;皇帝打量着他，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皇帝又先一步续上了话，&ldo;朕可不想听你说儿子的身份更重。&rdo;

沈晰默然，皇帝敛去笑容，手里的棋子终于落了下去：&ldo;从你开蒙开始，朕给你寻的老师就与给你兄弟们的不同。这些年，朕更时常手把手地教你，朕希望你做个明君。&rdo;

&ldo;儿臣知道。&rdo;沈晰颔首，&ldo;但儿臣觉得，当个称职的太子与当个好儿子，也未必冲突。&rdo;

皇帝淡瞟了他一眼：&ldo;朕这回来园子里养病，你就半点没迟疑过朕是不是在试探你们，没犹豫过要不要过来?&rdo;

沈晰微微一噎，皇帝了然点头：&ldo;看，这就是冲突。&rdo;

不论是皇帝太子还是朝臣，想处理好朝堂上的事，瞻前顾后与猜忌都必不可少。但想简简单单地当一个好儿子，却不能有这样的猜忌。

&ldo;……儿臣以后不会了。&rdo;沈晰略有点局促，被看破心事总归令人不安。

皇帝却摇头说：&ldo;你现在这样挺好。你的兄弟们个个都不省心，朕知道。朕也是个人，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哪一日对你生出猜疑。若那一日来了……&rdo;皇帝略有些无力地叹了声，&ldo;那时朕指不准就会欲杀你而后快，巴不得你毫无防备才好。但此时此刻，朕希望你到时能在朕面前运筹帷幄，性命和前程一样都不要搭上。&rdo;

这话可说很是坦诚，但类似这样的话，沈晰从未从父皇口中听到过。

他不禁没了下棋的心思，目光尽数落在皇帝面上，凝视了他半晌，问道：&ldo;父皇近来行事不同于从前，宫中朝中皆多有议论。今日又说出这样的话……儿臣不知父皇究竟怎么了?&rdo;

第55章

&ldo;唉。&rdo;皇帝长声而叹，继而苦笑，&ldo;你还年轻，朕就是与你说了，你也未必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