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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现在是夏天，房间客厅都开足空调，也不用准备被子。赵亚爸爸升任厅长，豪慡地抱了平日的枕头出客厅。赵亚妈妈对若琳说：&ldo;我们今晚是不睡觉的，聊够本才好。&rdo;拿凳子去大柜上取出一个新枕头，套了新枕套递给徒颜：&ldo;这是给亚亚买的，还没有用过。你拿去用。&rdo;

她又亲自引徒颜到亚亚的房间去，开门，把灯一开，顿时看清楚一屋子的书和白花花的新墙。赵亚妈妈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着指着墙壁上一个小布娃娃说：&ldo;亚亚说他一点也记不起你。你看，当年你送给他的小布娃娃，前两天搬家时不知道从哪搜出来，他硬是不肯扔，说很好看，捡出来挂在墙上。&rdo;

徒颜看着那布娃娃，惊喜了好一阵子。

赵亚妈妈觉得这事有趣，又把若琳叫过来，把布娃娃指给她看。

若琳啧啧点头：&ldo;可见亚亚潜意识把我们徒颜记得很牢。那布娃娃象是我当年从地摊上买的。&rdo;

&ldo;可不，就是那个。&rdo;

赵亚正巧洗完澡，揉着头发出来，听妈妈说这个，顿时脸都红了，尴尬得不行。幸而他洗澡后脸本来就是红的，大家都没有发觉，不然又会笑他。

等大人们都各自散去，赵亚把门关上，回身一转，却对上徒颜的眼睛，仿佛他一直在身后观察自己似的。赵亚更加不自在起来，后悔不该关门，低头假装擦头发，一边问：&ldo;你闷不闷，我把门打开吧。&rdo;

他想起身开门，徒颜忽然在身后说：&ldo;你嫌我闷吧？那你就开门好了。&rdo;声音冷冷淡淡，似乎积了点火气。

赵亚一愣。

徒颜初来，正处于似乎熟悉其实却很陌生的阶段，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客气。赵亚有点冒火，今天吃饭时候就已经憋了气，可徒颜到底是客人，而且算不熟悉的客人，他只好忍住，搭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尽量放松了脸部表情：&ldo;不喜欢开就算了。&rdo;

走到床边，忽然想起今晚要和一个陌生人一起享用自己的床，便不想立即躺下去。左看右看，无聊透顶，觉得今夜真倒霉极了。目光一转，落到墙壁的布娃娃上，想起母亲拿他当趣事说，当即过去把布娃娃一扯，从墙壁上弄下来，打开抽屉把它当成不想再多看一眼的垃圾一样扔进去，再关上抽屉。

徒颜一直不做声看赵亚动作，忽然说：&ldo;你不要就还我。&rdo;

&ldo;什么？&rdo;赵亚不解地抬头。

&ldo;你不要就还我。&rdo;

&ldo;还你？&rdo;赵亚到处看一圈，明白过来：&ldo;布娃娃？&rdo;

&ldo;对。&rdo;

赵亚觉得可笑，那么一只脏兮兮的东西，徒颜居然用很认真的表情来对答：&ldo;你要来干嘛？&rdo;他笑笑。

赵亚笑起来不象徒颜，他不喜欢露出牙齿畅快的笑，总把笑意藏在唇下，抿着唇，忍不住了，才从嘴角逸出一丝高兴的痕迹。但那一丝，却是极甜极甜的，少了虚伪的味道，却多了家乡白酒般的醺醺醉气。任谁见了他的笑都忍不住夸他斯文。

笑容缓和了气氛。

徒颜看着赵亚，如被施了魔法一样，刹那间有点动弹不得。布娃娃此刻不那么重要了，他放松下来，习惯性地露出白牙齿笑：&ldo;你有两个酒窝。&rdo;

&ldo;是啊。&rdo;

&ldo;是什么？&rdo;徒颜说：&ldo;你小时候只有右边有酒窝，左边没有。&rdo;他用手指在自己右边脸颊上戳戳。

&ldo;你记得？&rdo;

&ldo;当然。&rdo;

&ldo;胡说。&rdo;

&ldo;我才不胡说。我还记得你抢我的布娃娃，我索性送给你。&rdo;

想到也许徒颜说的是真的，赵亚不好意思起来，反击说：&ldo;男孩子还玩布娃娃？丢脸。&rdo;

徒颜口舌上一点不输赵亚：&ldo;你更丢脸，抢别人的布娃娃。&rdo;

两人斗了几句，反而亲密起来。

赵亚坐了过来：&ldo;我小时候真这个样？&rdo;他指指自己的右边脸颊：&ldo;一个酒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