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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卫蘅只当何氏是为自己考入女学而高兴，可是又纳闷儿于何氏过度的热情，打从她一进门，那眼神火热得都快将卫蘅烧起来了。

一旁的葛氏也笑得那叫一个含蓄持久，卫蘅从碟子里拿了一块菱粉糕给一旁玩耍的权哥儿，自己拿了一块芙蓉糕享受地吃起来。

都半晌了，何氏还是没开口说话，几乎是笑傻了。等卫蘅一块芙蓉糕吃完，才听见何氏发出&ldo;仰天长笑&rdo;，听着真是怪瘆人的。

&ldo;娘这是怎么了？&rdo;卫蘅拿眼神问葛氏。

葛氏笑着摇了摇头。

等那边何氏笑完了，拿着手帕拭泪，才听得她道：&ldo;珠珠儿，你可真是娘的心肝宝贝儿，萱姐儿考入女学的时候，也没拿全梅花络子，倒是你，实在给你娘争了气。&rdo;

卫蘅一惊，手中的第二块芙蓉糕重新落回了碟子里，&ldo;啊？&rdo;

葛氏点头道：&ldo;是真的，你的十三经辨义和策论，都是两个络子哩。&rdo;

卫蘅简直被这块大饼给砸晕了。策论想得到两个个络子可是极不容易的事情，近五年来，也就去年卫萱拿到了两个络子。可惜在&ldo;she&rdo;艺上，卫萱没得到络子，所以她是以十一个络子进的女学。

卫蘅没想到，她那样一篇&ldo;不合时宜&rdo;的策论竟然会得到夫子的赏识，更让她成了近十年来，唯一一个拿满了梅花络子的人。

这名声可就大了。

☆、第24章八卦人

何氏在笑够之后道：&ldo;走，咱们去老太太屋里，这会儿大嫂应该也在，叫她也知道知道咱们珠珠儿的厉害。&rdo;

卫蘅腹诽道：亲娘诶，你要不要这样肤浅？

卫蘅没有动，轻声道：&ldo;娘，你快别这样了。我虽然拿满了络子，可大部分的课艺都是勉强才能拿到的，比如琴、棋两艺，夫子给的时候都踌躇了半天呢，而且书、画两艺上我更是差二姐姐许多，至于辨义和策论，这回是投了夫子的眼才拿到的，娘是知道我的底子的，断不可能回回都能入夫子的眼。这时候若是表现得轻狂了，那将来万一作得差了，岂不丢人现眼。&rdo;

何氏瞪了卫蘅一眼道：&ldo;那你就要争取将来不要作得差呀。&rdo;随即她又摇了摇头，&ldo;算了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rdo;何氏心里还是为不能去大嫂木夫人跟前显摆一下有些遗憾。

到了下午，卫萱从女学里回来后，专门带了东西来恭贺卫蘅，她送的是一套十分讲究的文房四宝，卫蘅非常喜欢。

&ldo;过几日咱们每天就能一块儿上学了。&rdo;卫萱笑道，又给卫蘅讲了许多女学里要注意的事项，&ldo;如今皇后娘娘膝下的五公主也在女学，还有贵妃娘娘的八公主，以及葛嫔的六公主。五、六两位公主的性子都是极好的，唯有八公主稍微娇宠了些，你避着一些就是了。&rdo;

卫蘅拉着卫萱的手道：&ldo;谢谢二姐姐。&rdo;

待卫萱走后，卫蘅才叹息一声，自己的修养比起卫萱可差远了。自己为了一点点小小的胜利就雀跃欣喜，为了一点小小的挫败就懊恼郁闷，而卫萱却是&ldo;不以物喜，不以己悲&rdo;，她大才女的名头这次被自己压了一下，竟然丝毫没放在心上，不被俗名所累，也难怪大家都推崇她。这份心性是自己及不上的。

郭乐怡这次也考上了女学，刚好得了九个络子，在第三天上头她就带了仆妇到卫家做客。

卫蘅亲自去门口迎了郭乐怡，将她带到何氏的屋里，何氏亲热地拉着郭乐怡说了会儿话，又送了一副头面做见面礼，对于郭乐怡这盐商千金来说，也只能算是礼轻情意重了。

末了，卫蘅又领了郭乐怡去老太太的屋里坐了坐，两个小姑娘这才回了卫蘅的小跨院坐下说话。

郭乐怡两眼环视卫蘅的闺房，半旧的紫檀家具，半旧的引枕、坐垫，唯有长案上摆的座钟、紫檀座碧玉透花双耳有盖炉、青玉八仙过海山子瞧着有些来头，显示出了一点儿侯府的富贵气。

郭乐怡再看卫蘅打扮，半旧的折枝牡丹ju花双层锦衣裙，头上只簪了一柄玉梳，若非那张脸太过漂亮，加上她本身就气质清华，否则还真难想象她是侯府的小姐。

郭乐怡不由道：&ldo;你们二房在侯府里不得宠吧？&rdo;

卫蘅被郭乐怡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旋即才领悟过来，笑道：&ldo;说什么呢，我们家祖母和祖父最是公允。&rdo;

卫蘅点了点郭乐怡的脑门，&ldo;你呀，这张嘴也太直率了些，今后在女学说话时可得三思。你瞧着我屋里的东西旧是不是？&rdo;

郭乐怡点点头。

卫蘅笑道：&ldo;你瞧，那座钟是皇后娘娘赏的，玉山子是先皇后赏给我祖母的，那双耳炉是我爹爹的老师送的，这几样都是外头寻不到的。你今后见多了就知道了，这上京人，什么都讲个来历，不爱用那些崭新的物件。同南边的风气不一样。&rdo;

郭乐怡能考上女学，自然也是个聪慧的，一下就明白了卫蘅的意思，脸&ldo;唰&rdo;地就红了。

卫蘅拉着郭乐怡的手道：&ldo;怡姐儿，我同你这样直言，是因咱们极熟，所以我就没绕弯子。在南边儿时，你也是知道我的，每日换一身新衣裳，从来不穿第二次，那是南边儿的风气。到了京里，事事讲求低调，就不能再那样行事了。何况这旧衣裳穿起来也比新的舒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