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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3页）

卫蘅本来是不想叫商彦升为大姐夫的，她原本以为，过了大年，两家就该坐下来商量和离的事情了，哪知道商彦升却突然去了，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上辈子卫蘅死的时候，商彦升还活得好好的，这辈子他阳寿短了许多，自然让卫蘅想不到。

&ldo;听说是花灯节那天出的事情。&rdo;何氏道，然后又忍不住皱眉头道：&ldo;今年花灯节，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大顺府尹还真该换换人了。&rdo;

花灯节，那就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ldo;怎么今日咱们才知道消息啊？&rdo;

&ldo;听说你大姐夫花灯节那天晚上没回家，你大姐姐的婆母还以为他去朋友家了，哪知道前两日你大姐夫的尸身才在济水下游的湖里被发现，都泡胀了，衙门的人花了好几日功夫才打听明白，你大姐姐的婆母也去认了尸，就是你大姐夫。&rdo;

何氏说完，又有些不耐烦地道：&ldo;哎呀，你个小姑娘也别打听这些晦气事了，他是醉酒失足，这就是报应。明日，我带你去法慧寺还愿，你可起来早点儿。&rdo;

花灯节人多事杂，每年都会发生一两件事，可是今年全都集中在自己家，卫蘅觉得去还愿实在太有必要了。

只是商彦升这时候死，也实在太凑巧了，卫蘅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晚上卫峻应酬归家时，何氏把卫芳的事儿跟卫峻提了提，卫峻并没有过多地惊讶，只道：&ldo;毕竟也算是亲家，你明日带珠珠儿去法慧寺还了愿，也过去看看芳姐儿吧，给亲家太太带一点儿药材和银子过去。&rdo;

何氏点了点头，她本来不愿意过去的，想着等那边办丧礼那天再过去的，但是卫峻这样说，她也只能答应。

夜里何氏躺在卫峻的身边，夫妻俩正在叙话，何氏道：&ldo;老爷，你说我这心肠是不是太坏了，我怎么就觉得大姑爷这会儿死了倒也干净呢？&rdo;

&ldo;哦，夫人怎么会怎么想？&rdo;

虽说角落里留了灯，但是冬日的帐子后，帐内的光线并不好，何氏看不清卫峻的表情，但是他口气里含着的淡淡笑意，她却是听得出来的，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了。

何氏见卫峻并不惊讶，这才松了口气往下说：&ldo;也不是我不心疼芳姐儿，只是珠珠儿如今这样子，若这时候再闹出芳姐儿和离的事情，咱们家女儿的名声可就差得不能再差了。&rdo;

卫峻轻轻拍了拍何氏的背脊，&ldo;睡吧，这几日你瞌睡都没睡好，珠珠儿的事情有我这个当爹的在呢，断然不会叫她受委屈的，等过两年，这件事情就淡了。&rdo;

何氏叹息一声，将头往卫峻的胸口靠了靠，&ldo;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三灾八难的，把我心都操碎了。&rdo;

&ldo;珠珠儿的福气自然在后头，先苦后甜，岂不是比先甜后苦好？&rdo;卫峻安慰何氏道。

何氏叹道：&ldo;但愿吧。我也想多留她两年，先不着急说她的亲事。&rdo;

次日一大早，卫蘅就被木鱼儿喊醒了，洗了个冷水脸才完全清醒过来，由着木鱼儿和念珠儿伺候着她梳洗。

卫蘅的脸上一点儿脂粉也没施，只是冬天风刮人太厉害，所以唇上点了一些淡色的口脂。

何氏看着卫蘅时，又忍不住心酸，她好好的姑娘，如今连打扮都不敢，正月里头还穿淡色衣裳，头上也只有一个珍珠发箍。

可即使这样，那也是&ldo;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rdo;，美得灵气逼人。

虽然今日法慧寺的香客不多，但何氏对花灯节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卫蘅一个不在她视线里，她就担心得不得了，可是何氏体力不如卫蘅，跟着她虔诚地拜了几个殿，就有些累得眼花了。

卫蘅看着何氏道：&ldo;娘，你也跟我去骑骑马吧，这才走了几个殿啊，你体力就不行了。&rdo;

何氏没好气地点了点卫蘅的额头，&ldo;你娘都四十几的人了，哪儿能跟你一个小丫头比。&rdo;

因着何氏养尊处优太久，体力不行，所以卫蘅还是扶着何氏先去了法慧寺给女眷准备的客房休息。

在路过供奉济颠的济祖殿时，卫蘅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虚，连眼睛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瞥。

卫蘅和何氏刚在客房坐下，就听见外头的小丫头进来回禀，&ldo;夫人，齐国公府的三公子在外头想见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