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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不过秦珩不在意这些，她身世特殊，本就想被人忽视掉。这不正合她意？而且她形单影只，与秦珣更加相类。

这日下学后，季夫子先行离去。秦珩快速将书具放入书袋，看向慢悠悠收拾东西的秦珣，试探着问：&ldo;皇兄每日看什么书？能不能借我一看？&rdo;

秦珣手上动作微顿，抬头，似笑非笑：&ldo;你真要看？&rdo;

&ldo;嗯。&rdo;秦珩点头，继而露出迟疑的神色来，她踌躇道，&ldo;是，有什么不妥吗？&rdo;

老实说，秦珣看什么书，跟她有什么相干，她不过是想从书下手，拉近关系罢了。

&ldo;倒也没什么不妥。&rdo;秦珣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ldo;只不过，不大适合你看。&rdo;

他一字一字说地很慢，秦珩的心狠狠一跳，面上虽然显出迷茫、不解之态，内心思绪却如同乱麻一般，纷纷一团。她心说，莫不是什么禁书？那三皇兄胆子也太大些！

&ldo;你要读圣贤书，不能给我带坏了。这种东西，你怎么能看？&rdo;秦珣如是说着，却将手一扬，薄薄的一本册子，不偏不倚落在秦珩面前的桌上。

秦珩迟疑了一瞬，方低头去看。封面无字，书籍也无字，多半不是正经书。她念头转的极快，手在距离书一寸左右的地方停留，犹豫着要不要翻开。

她犹疑不定的神情取悦了秦珣，他嗤笑一声：&ldo;你不是好奇很久了么？怎么递到你跟前，你又不肯看了？&rdo;

他先前分明叮嘱过多次，可老四还是常常偷看他，以为做的隐蔽些，他就不知道了吗？

似是受不了他的语言所激，秦珩打开了册子。她只扫一行，就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三皇兄：&ldo;这……&rdo;

老实人那素来无神的眼中充满了惊诧，秦珣挑了挑眉，心里隐隐有丝得意：怎么？意外吧？惊讶吧？没想到吧？

没想到，的确是没想到。在翻开书之前，秦珩心里涌现过许多猜测，光禁书的种类，她都想了好几种。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本菜谱？

她又翻了两页，惊异褪去，她反而能接受了，甚至还想好了解释之词。‐‐没什么难理解的。以前三皇兄不是还写《庖丁刍议》么？也许三皇兄有一颗做厨子的心。他们的皇叔睿王秦渭，不是好音律，一心想成琴师么？但，真是这样么？更有可能是一种伪装吧？

秦珩思索片刻，方问道：&ldo;三皇兄想学做菜么？还是想吃哪一道菜？&rdo;

秦珣一噎，他能说他只是随便看看？这一个月他换了好几本书了，先前在宫外淘的书都看完了，这本菜谱是随手拿的。老四对他所看的书好奇，那就大大方方让老四去看。

皇兄没有回答，秦珩继续诚恳问道：&ldo;我记得景昌宫没有小厨房，去御膳房做菜，不大方便吧？&rdo;

秦珣目光转冷，他何时说过，他想去做菜了？

秦珩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ldo;这样吧，皇兄，章华宫有小厨房。什么时候，皇兄想做菜了，或是想吃什么了，尽管来章华宫就是。咱们兄弟，不用见外。&rdo;

她越说越诚恳，秦珣压下怒气，轻笑一声，踱步上前。两人书桌相距不过数尺，他只行了数步，也不真正走近，长臂一身，就从秦珩桌上捞起了菜谱，随口应道：&ldo;行啊。&rdo;

他转身欲走。

&ldo;皇兄，书能借我看看么？&rdo;秦珩忽然开口，有点不好意思，&ldo;章华宫的厨子，也就几道拿手的菜，我都吃腻了，让他们做些新鲜的。&rdo;‐‐丽妃新丧，她要表示孝顺，在饮食上也颇多忌讳。

秦珣身形微微一滞，只&ldo;嗯&rdo;了一声：&ldo;随你。&rdo;便又将书掷了回去。

册子飞来，秦珩没有去接，而是续道：&ldo;那，我能邀请皇兄去章华宫，跟我一同用膳么？&rdo;

秦珣回头，看向一脸希冀的四皇弟。‐‐老四并没有去管菜谱，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有些期待，有些忐忑。

他忽然就悟了，心说，原来如此。说了半天，正题在这儿，不就是想邀请他用膳么？还又借书，又论厨艺……若是他今日看的闲书不是菜谱，不知她会怎样拐到这个正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