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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诺。&rdo;徐幽应下。

他上了步辇往成舒殿去，苏妤就告退回了绮黎宫。折枝已回来了，见了她焦急问道：&ldo;娘娘……怎么回事？&rdo;

&ldo;没事。&rdo;苏妤应了一句，轻描淡写道，&ldo;润仪胎像不稳，我随陛下去看了看。&rdo;

&ldo;可是奴婢听说……&rdo;

听说有人道是苏妤加害陆润仪，折枝明显神色惊疑不定。苏妤摇了摇头：&ldo;不管她们怎么说了，已没事了。&rdo;

折枝微微缓了口气，仍有些许担忧地又问了一句：&ldo;陛下没怪罪娘娘？&rdo;

&ldo;没有。&rdo;苏妤一哂，想着皇帝方才的做法不觉间笑意上了眉梢。他从来没有这么护过她，就算是二人相处得和睦的那七个月也没有过如此分明的偏袒。

回了回神，她问折枝：&ldo;那镯子呢？&rdo;

&ldo;在这儿……&rdo;折枝回身去拿桌子上的两只盒子，捧过来给她看，喃喃道，&ldo;奴婢觉得……成色都不如先前那对。&rdo;

苏妤低眼一看确是差了一些，看来本是挑了最好的那一对来给她，可惜就这么让陆润仪打碎了。

&ldo;收妆盒里去吧，好玉得常带着用人气养，放就放坏了。&rdo;苏妤淡然吩咐了一句，听得折枝暗喜。上一对镯子，她明知是上好的玉料，还是看也没多看一眼就让人收起来了。如今肯用，便是态度有所好转。是不是真心信了皇帝暂且另说，但凡能多接受一些、与皇帝处得更融洽些，日子总会好很多。

听出折枝应&ldo;诺&rdo;声中的喜意，苏妤只作不理，径自落了座，沏了茶来细品。时至今日，她仍不知皇帝此番的转变究竟为何，却开始无法控制地逐渐接受这样的相处。这般情境让她细一思索便觉可怕不已‐‐如若他再骗她一次，她要如何是好。

当日下午，宫正张氏便到了成舒殿求见。皇帝当即准她进殿了，张氏叩首道：&ldo;陛下恕罪。&rdo;

皇帝神色微凌：&ldo;怎么了？&rdo;

&ldo;当年修媛娘娘小产之事至今都未查出什么……&rdo;张氏低低道。皇帝未有责意，时隔两年，本就不是那么好查的。张氏一顿，又续言道，&ldo;上午送去宫正司那宫女……也是什么都不肯招。&rdo;张氏颇感无奈，&ldo;动了刑也没用，她硬是咬死了就是婕妤娘娘指使。您看此事……&rdo;

&ldo;到此为止。&rdo;皇帝一喟。可见这宫女是对幕后那人极忠心的，如是当真扛不住严刑，说不好会随口招一个人拖其下水。真相查不到，又牵连个无罪之人，委实有害无利。

张氏叩首道：&ldo;诺。&rdo;

皇帝又说：&ldo;苏婕妤身边的人是朕赐下去的，能出这么个宫女，可见还是有人存异心。你亲自去尚仪局挑人把苏婕妤的宫人再换一次‐‐换之前问她一声，想留谁就给她留下，免得她多心。&rdo;

&ldo;……&rdo;张氏讶了一讶，叩首再应道，&ldo;诺。&rdo;想了一想，询问说，&ldo;那宫女……&rdo;

皇帝短一思量神色森然：&ldo;韵宜宫前剥衣杖责五十。&rdo;

张氏浑身一哆嗦。

剥衣杖责，还不如杖毙了算了。如此打了又不打死，却是堪堪要受尽侮辱。

皇帝也看出了张氏的心思。是，他从不曾下旨动过这样的刑，可目下不如此不足以震慑旁人。必须让绮黎宫上上下下都知道，若是再敢存异心，必定没有好下场。

至于为什么在韵宜宫前……

之前的事让他没办法不怀疑这人是受楚修媛或陆润仪的支使。

这边张氏接了旨去办，消息很快就传得阖宫皆知。剥衣杖责，宫中一众女眷一想到这四个字就忍不住地寒噤。从来没想到皇帝会亲口下旨动这样的刑，可事情就是堪堪发生了。

那带着哭腔的惨叫声从压抑得低低的到抑不住、再到后来喊得发了哑，最后一杖可算是打完了。

也亏得她在宫正司受过了刑还能活着熬完这些。宦官凑凑合合地给她把衣服穿上拖回绮黎宫复命，途径各处宫室时皆有小宫女瑟瑟缩缩地扒在门边偷瞧着。她们看不下去可以不看，可到了绮黎宫门口，折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迎出来。

&ldo;女官。&rdo;两名宦官一拱手道，&ldo;人送回来了，如何处置让娘娘决断便是。&rdo;

&ldo;嗯……&rdo;折枝看着他二人应了一声，强自不低头去看那宫女，只蹙了眉头道，&ldo;打成这个样子，送回来让娘娘心烦么？随便送到哪做杂役去，绮黎宫也不差她一个。&rdo;

&ldo;折枝。&rdo;一声轻唤，折枝回过头去，两名宦官抬头一看连忙揖道：&ldo;婕妤娘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