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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若的这一番话,就如同突然响起的惊雷,让在场的两人都吓住了。
甚至于,孙渐浓都有了一种,初若这是要重掌朝政了,这摄政王在的时候,她还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如今他不在了,她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来了。
“人,我们一人一半;我收拾好了,就带人走,你在这里寻摄政王,若是寻不到,也不用回来了。”这是初若的决定,她说得很是果断,没有一丝犹豫,也由不得其他人犹豫。
“锦李,我要更衣。”当即,初若道。
“是……是!”锦李尚且还没有从初若刚才的气势中清醒过来,只听着她的话,支支吾吾了一回,才将一个字给说清楚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孙渐浓转身,目光坚定的看着初若,一脸要求个明白的神色。
“我十五岁那年,梁国大军来袭,接连破了我十座城池,源光亦是十五,家国堪忧,无可奈何之际,他便自荐披上了盔甲,执着利剑,便直接挥军而上,这一战花了三年的岁月,自此这六国之内,再无梁国。”初若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复述源光说过的话,声音之中难免有些哽咽,眼眶之中,亦是见了泪意;顿了顿,初若将自己眼中的眼泪给逼了回去,而后重新道:“他可以护着楚国,我自然也可以!他是摄政王,我是公主;他不在了,那么就该轮到我去护着这家国了!”
两段话,无一不是在重复着,她要护着这楚国的意思,她……要替源光好好的护着,不然,若是有朝一日,他回来了,可是楚国却过国败凋零,那样子的话,他又要辛苦的去打回来。
她的人,她怎么可以让他这般的辛苦!
“摄政王与公主不同,行军打仗之事,本就是男儿的事情,公主是一介女流……”
“那又如何?”冷冷的打断了孙渐浓的话,初若的眼中闪过了锋利的眸色,好似刀,好似剑,带着寒光而来,势要见血一般。
“孙大人,你是楚国的臣子,若是寻不到摄政王的话,我会你生气的。现在这个时候,你也该去寻摄政王了。”打发这孙渐浓,初若看着他,眼中只有一片寒霜。
“公主……”
“你不走,是想看我更衣不成!”不愿意在听孙渐浓的话,初若听着他的声音,手直接就搭上了肩膀处的衣襟,作势换下道
瞬间,孙渐浓飞快的转身,而后神情有些慌乱的走出了屋子里面。
彻底就只剩下自己了,初若环视了屋内一周,肩膀就是一垮,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将她紧紧的包裹着,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源光,你到底要什么时候出现……
叩叩叩——
忽而,有规律的敲门声徐徐响起,打断了初若的出神,她抬头,便见刘庸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
“这是今日的药。”转眼间,刘庸便到了初若的跟前,手中的药碗要放在了她的面前。
初若闻着要的味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好似也没有以前闻起来苦涩了,甚至,还有淡淡的药香,悠悠弥漫,让人的心,一下子便变得悠静了起来。
“这药闻起来,倒是没有比以前苦了。”初若伸手接过了刘庸手中的药碗,看着那乌黑的汤药,和墨一般,低声道。
刘庸听着,默了默,道:“这药苦不苦,都在于心罢了。”
世间百味,若无一一尝过,哪里就知道什么才是世间极苦;寻常人只道良药苦口,那只是他们没有经历过更加苦涩的罢了。
微微一愣,初若听着刘庸的这一句,恍惚才明白,世间最苦的是心苦。
“明白得有些晚了。”初若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舌尖苦涩至极。
“这世上,还有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明白总比不明白要好不是!”难得,今日是最心平气和的一次谈话,刘庸看着初若倒是乖巧利落的将药喝下去了,这一颗心,也是稍稍的安了不少。
他原本还担忧,这初若为了源光,不打算好好的喝药,想糟蹋自己的身子呢;就冲昨日,她不要命的跳下了那江水,他觉得,这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命;甚至若是摄政王真的死了,那她怕是也会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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