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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老嘟哝了一句:“嘿……真是杀不完的鹰犬,斩不绝的走狗!”
白莲教徒低沉,道:“霍长老,这几日来,发往通州各县衙的急报快马,似是愈发密集频繁了。看来朝廷,似乎发现了嗅到什么,否则不会如此密集。”
“晚了,晚了……这可是白莲,无生,真空,三大教主定下的事,就算让朝廷嗅到了些气味,但大势不可逆……你们不懂!”
霍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语焉不详的道了一句:“你们不懂!”
毕竟,那三大教主地位超然,神通法力远超一般人的想象。能让三大邪教,历经几千载而不衰,这份大底气、大实力,当真令人可畏可怖。
这霍长老只是个外门长老,论地位在教中还只是中层,只能知道教内一鳞半爪的消息。但就这一鳞半爪,就足以让所有人望而却步,心生绝望了。
“走吧,圣教成就大业之时,就是吾等极乐永恒之日!”
…………
玉皇殿中,沉沉浮浮着清光,化为云霞五色,点缀着森冷高悬的宫门。
荀少彧沉声,道:“昌隆!”
六尊帝王周匝朦胧赤光,静静坐下一旁,观察着昌隆帝的神态举止。
昌隆帝淡定自若,俯身稽首,道:“孙臣,拜见祖龙。”
此时的昌隆帝,固然有一些年少,但也露出头角峥嵘之象。
毕竟荀少彧此世,容貌普普通通,但经过上千载延续。大越宗室就算不是个个俊男美女,但仪态气度也绝非普通可论。
荀少彧徐徐叹刀:“汝以十五之龄继位,一出生即是昭德唯一的子嗣,可谓生来就有有九五之命,贵不可言呐。”
昌隆帝道:“孙臣,承蒙皇父信重,主一朝社稷,理阴阳清浊,此乃昌隆之福也。”
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历经惨烈争夺,才有这天子大位。而昌隆帝却是生来就有,简直顺利的出人预料。
当然,这也是昭德帝早年浴血战场,收拾山河乱象之时。每一战必定为先,其所受暗伤、重创颇多,伤及了身子根本。
哪怕后来昭德帝得了江山,有了三宫六院,有了社稷山河,也对子嗣不丰之事无可奈何。
荀少彧抚手把玩御案上的一方暖玉,道:“汝可知,朕为何召尔来此?”
昌隆帝回道:“孙臣不知,”
“不知?”
荀少彧默然颔首,道:“天下一十三州,反其竟有十州之多,汝有何想?”
昌隆帝淡淡道:“臣孙不知道,区区乱贼愚民而已。有何资格,能得太祖看重,竟将孙臣召至阴土冥世?”
“虽有水滴可穿石之言,但大越社稷,稳如泰山磐石,尔尔蚁民愚莽之属,翻掌即可倾覆,无伤大雅尔。”
这昌隆帝之言,也是在坐诸帝的心思。
或许当年大越,那饮马江南的无敌之师,早就在一千多年的漫长时光中,战力废弛了不知多少。
但是,只要他一朝底蕴犹在,想要再度重塑军威,也不过一道敕命的事。
只要不是大越烂到根子里,内外盈反欲沸,就算再多十倍的邪教作乱,大越也能凭着一国之力,给强行镇压下去。
毕竟自古历朝,就无有邪教妖人篡取天下权柄的例子。
只要当权者不昏不庸,削平这些乱民愚民,只是一挥手的事而已。
太宗帝蹙眉,道:“如此,汝可有何策论治乱?”
昌隆帝神态自信且张扬,道:“乱者,弗乱之乱者;戮之,弗戮之戮者也!十州之乱,故有以卵击石者,自取灭亡者,一并接踵而来,吾何必忌之。”
荀少彧颔首,淡淡道::“嗯,你到是好魄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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