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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口中的二弟妹自然是季乐。

&ldo;二弟成为鳏夫已经有两年了。&rdo;楚寔道。

季泠吸了口冷气，她虽然和季乐一直不合，却也没想过她会那么早去。

&ldo;二婶一直在愁二弟续弦的事儿，所以母后定下明年春要选秀，主要就是为了他。&rdo;楚寔道。

&ldo;选秀？&rdo;季泠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才意识到楚寔的身份真的不一样了。在楚府的时候，纳妾是件不那么容易的事儿，可如今成了皇帝，选秀纳妃却成了理所应当的事儿了。

楚寔捉住季泠的手，点了点她的鼻尖，&ldo;又想多了是不是？&rdo;

季泠摇摇头，&ldo;才没有，其实表哥早就该选秀了。&rdo;皇帝的子嗣比什么都重要。

楚寔捏了捏季泠的手掌心，&ldo;放心吧，我们之间没有别人。&rdo;

&ldo;那成康县主呢？&rdo;季泠忍不住问。

楚寔蹙了蹙眉头，&ldo;这关成康县主什么事儿？&rdo;

&ldo;她不是……&rdo;季泠本要说她不是你妻子么，可旋即想起来，如果成康是楚寔的妻子，那自己又是什么？自己怎么会是皇后的？

&ldo;她不是什么？&rdo;楚寔追问，&ldo;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知道定西侯的女儿成康县主。&rdo;

这下轮到季泠奇怪了，&ldo;我不应该知道她吗？&rdo;

楚寔扬扬眉，&ldo;这倒是，是我想岔了。当初定西侯威名满天下，他的女儿自然也名传天下。&rdo;

季泠不解为何楚寔将成康说得跟个陌生人似的。&ldo;不是啊，我是认识她的呀。表哥，你不记得了么？在西安府的时候，她还到咱们府里来过。后来她举办赛马宴，我们也去了。&rdo;

说到这儿，季泠心口一疼，她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楚寔拿起弓对着自己的画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下箭，其实不是怕伤着她，而是在想要不要杀了她是不是？

季泠的脸瞬间煞白，心口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ldo;阿泠，你怎么了？快传太医。&rdo;楚寔焦急地搂住她。

季泠缓过一口劲儿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

&ldo;你也真是的，现如今越发害怕骑马了，连说说赛马就吓成这样了么？&rdo;楚寔道，&ldo;还有你说什么赛马宴？我们何时去过什么赛马宴？&rdo;

&ldo;你不记得了？&rdo;季泠惊奇地道。

&ldo;什么我不记得了？是你到底在说什么？&rdo;楚寔不解地看着季泠，抬头摸上她的额头。

季泠眨了眨眼睛，是她脑子出了问题吗？&ldo;不会啊，就是在西安啊，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芊眠……&rdo;说起芊眠，季泠就开始流泪。

楚寔哭笑不得地道：&ldo;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芊眠了么？做什么就开始哭，难道我还会不许你见？&rdo;

季泠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寔，&ldo;芊眠还活着？&rdo;

楚寔反问，&ldo;她什么时候死过？&rdo;

这话把季泠问得一呆。

楚寔办事儿素来都是很麻利的，第二天季泠就见到了芊眠，活生生的芊眠。

季泠一见芊眠就搂住她哭了起来，&ldo;太好了，芊眠，你没死，你没死。&rdo;

芊眠轻轻地拍着季泠的背脊，&ldo;娘娘说什么呢？我好端端的，怎的就死呀，活呀了的？&rdo;

季泠缓缓松开芊眠，&ldo;我们在西安的庄子上，你不是为了保护我，假扮成我，然后就，然后就……&rdo;

芊眠疑惑地道：&ldo;娘娘在说什么呢？奴婢什么时候扮成了娘娘呀？&rdo;

季泠正待要说话，芊眠却话赶话地道：&ldo;前些日子听桂欢说，娘娘摔着了脑袋，这……&rdo;

&ldo;桂欢，你和桂欢在一起？&rdo;季泠这才发现芊眠梳起了妇人头，比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经老了好几年。

芊眠哭笑不得地道：&ldo;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和桂欢，不是娘娘牵的线么？若不是娘娘替他说话，奴婢现在还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呢。&rdo;

季泠皱皱眉，&ldo;是这样吗？&rdo;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啊。

楚寔进来的时候，芊眠刚走，季泠正抱着头有些生无可恋地趴在榻上的小几上。

&ldo;怎么了？&rdo;楚寔摸了摸季泠的头。

季泠微微抬起一点儿脖子看着楚寔道：&ldo;表哥，我的都是不是真的摔坏了？为什么我记住的东西和芊眠说的完全不同，可芊眠说的，我却完全记不起来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