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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后来，她来寻过我。她说，那日，她控制不了自己。&rdo;老人想起自己惨死的老伴和被活活吓死的儿子，已是泪流满面。

&ldo;她既是妖，她说的话，你也信？&rdo;应知清的问题虽然显得很冷酷，但的确是实话。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妖。

人与妖，终是有别的。

老人苦笑，&ldo;不信又如何？她从前不论怎样，待我们整个村里的人，都是很好的。再说我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留在世上也是孤单一人，死便死了。&rdo;

&ldo;若是如您所说，这蛇妖本性不坏，您为何又极力阻止我们去呢？&rdo;

&ldo;她对我，或许是愧疚。可这村子里，还有其他的村民啊。他们惊慌，害怕，恐惧……深怕自己哪一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rdo;老人叹着气，继续道：&ldo;他们合起伙来，烧了她住的那间破屋。&rdo;

老人说：&ldo;她是蛇，许是端午过后还未恢复元气，蜷缩在那间破屋子里。她走不了，也没那个力气。她小看了这世间的人心……&rdo;

人心，是这个世间最难猜测的东西。

如深渊，望不见底。

如深海，令人窒息。

如断崖，令人恐惧。

……

大火不仅烧伤了她的身，也烧死了她对人心残存的期待。

万念俱灰的她，在大火中，屠尽了村里的人。

唯独只剩下，几个孩童。

思源想，他们，应该也活不长了吧。

后来的她，便缩在后山潜心修炼。

对于这个伤了她，曾经给过她温暖的地方，终归，还有一丝留恋。

&ldo;您的意思是，那蛇妖如今还在后山？&rdo;应知清略感惊讶。

老人摇头，&ldo;我离开了十年有余，如今是不知道了。但是听说那村子里原先留下的几个孩童如今也都长大了，但是在这贫瘠的地方，大家舍不得那里富饶的物产，仍然在那生活着。&rdo;

&ldo;那他们，就不怕那蛇妖？&rdo;

老人摇头，随后便再也没有开口。

应知清觉得应该问不出什么，老人家若是不想说，就算他们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他抬手，从碗里沾了点水，在桌上涂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