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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下的位置也有红疹,只是被子挡着,邓放涂不到。
我接过他手中的棉棒,“我自己来吧。”
“好。”邓放离了床沿,将空间交还给我,“我去给你找件睡衣。”
说完出了房门。
卧室面积不大,衣柜安在了隔壁房里,那本是间次卧,但邓放没考虑过别人会来自家住,便将一些用不上的桌椅柜台都搬到了里面,我住过来后简单收拾了下,就着那些物件,恰好将隔壁改成了衣帽间。
邓放进来怔了片刻,他没想到我会将这屋子收拾的如此妥当,台面光洁,看不到一丝杂乱,柜子里也都摆的整整齐齐,衣服分门别类的归纳好,就算是部队查内务的人来了怕是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忽然就对这十年的光阴如梭有了些无法言喻的实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个总是需要他哄着、照顾着的妹妹也有了能够为别人支撑起生活的能力。
可欣慰之余,他竟还有点说不清的酸涩,若这番场景不是出现在我们的家中,这一切不是我为他做的,若我嫁给了别人,他还能欣慰的出来么?
怕是不能。
邓放望着那一排摆在一起的衣服,左边是他的,右边是我的,心里渐渐生出些庆幸。
庆幸我就在隔壁卧室躺着,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不是假的。
卧室里,我涂完药,晾了会还是觉得没法自如面对,于是关了那盏小灯。
反正有没有灯都不耽误邓放进来,他的眼睛自带夜视功能,尽管这样也有被看见的可能,但,至少我能少些尴尬。
说来好笑,我也不是什么娇羞的性格,过去在各个城市都玩的肆意随心,再少的布料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穿,甚至朋友们还曾给我起过Club?Queen的称号,面对着百十号男人都不曾胆怯过,唯独在邓放面前一颗心每次都乱的七上八下,像朵小趴菜。
这样不行,还是得找回点场子。
仰面躺着,心里那点愤愤不平的线头越来越嚣张,我暗暗掐了把邓放的枕头,“早晚把你拿下!”
刚嘀咕完,受害枕的归属者就开门进来了。
我立刻侧过了身,背对着邓放,不敢叫他瞧见一点。
“怎么把灯关了?”他走到床前坐下,视线在黑夜里的存在感也依旧灼灼。
还能为什么?
说的好像刚才红了耳根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这话我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敢在悄悄腹诽。
“忘了,涂完药顺手就关了。”我随口扯了个理由。
“没事,关就关了。”他拍拍我的肩,“给你拿了条睡裙,看看能穿么?”
我这才扭过头来,他拿来的睡裙是吊带款式,尽管上身清凉却也是有布料遮挡的,一穿肯定会沾上药膏。
“好像…穿不了。”
“那没事。”邓放没被这难住,“穿不了就不穿了,你继续睡,我去外面坐会。”
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着此刻才三点,就算一早归队也至少是六点半才出门,他这是要在外面静坐三个小时么?
我登时坐了起来,拉住了他的手,“不行!”
邓放甚至还没起身就被我拉住,一急我也忘了什么羞不羞的,只想着他不能就这样在客厅里坐三个小时再出门。
可对上他那双眼话又都堵在了嘴边。
“我…我昨天喝的有点多,这会儿头还发晕,你…你就睡旁边吧…”
借口拙劣,好在管用。
邓放不走了,但因为我说头晕又把手伸了过来要给我揉,做戏做到底,我只得乖乖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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