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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ldo;怎样？&rdo;肖让笑问道。

这一问，俞莺巧倒是为难了。若夸好看，岂不成了自夸？若论画工，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无奈，只得应了一声：&ldo;嗯。&rdo;

肖让似乎接受了这模棱两可的评价，神色愈发愉悦。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ldo;难怪我总觉得缺了什么……该添些花木才是！&rdo;

他说着，取笔蘸墨，在人像之后勾勒出枝柯花朵。待墨迹稍干。他又换了支笔，蘸上鹅黄，点染花瓣。片刻间，几枝素心蜡梅，跃然纸上。

俞莺巧不禁一怔。他说过的话，她依旧记得：

&ldo;……红梅白梅，当春方开。傲雪凌寒，从何说起？我梅谷中还有几树蜡梅，那才是不畏严寒、风雪独秀。如此浅而易见之事，为何世人鲜少咏赞蜡梅，却将溢美之词张冠李戴给了红白二梅？……&rdo;&ldo;……如此峥嵘风骨，又哪里稀罕俗人来做知己呢？&rdo;

若是别的花朵也罢，为何偏偏是蜡梅？她疑惑地望向肖让，恰好他也抬了头，如先前一般，他抿唇而笑，问她道：&ldo;好看么？&rdo;

她默默点头，也无言语。

肖让依旧笑着，复又望向画纸，自语般道：&ldo;留白还是太多，还要题上几句才好。不如像上次那般，我出个上联，你试着对上，这样写上去，才有意思。&rdo;

只因蜡梅，她已然动摇。如今他又提起对联，更勾起悸动。心中的怂恿终是占了上风，她鼓起勇气开口，道：&ldo;公子，你……&rdo;话到嘴边，她却又胆怯。

&ldo;我什么？&rdo;肖让笑问。

俞莺巧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时，却又看见了画上的蜡梅。那般玲珑娇嫩，引人遐思。她心一横，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道：&ldo;你可喜欢我？&rdo;

肖让听到这句话，手上一松，惊落了画笔。笔尖之上，鹅黄溅落，污了画像。

&ldo;糟糕！&rdo;他惊呼一声，忙用衣袖去拭。俞莺巧见状，伸手摁在画纸上，阻了他的举动。

&ldo;请公子实言相告。&rdo;她一脸肃然，追问道。

肖让一时无措，强笑道：&ldo;怎么问起这个了？&rdo;

俞莺巧缓缓收回手来，神色里的肃然微微染上了落寞。她换了自称，语气愈发亲近，也平添柔弱，道：&ldo;公子素性温柔，一直以来都对我照顾有加。我并非聪明之人，亦无洞察人心之力，公子若不言明，我只怕有所误会。&rdo;

肖让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俞莺巧望着他，一笑戚然，&ldo;或者说，我已经误会了。&rdo;她稍作沉默，而后出口的话，愈发坚定真挚，&ldo;我仰慕公子。&rdo;

肖让惊愕难当，&ldo;你……你是说，你喜欢我？&rdo;

俞莺巧点点头，全无半分迟疑。

肖让愈发混乱，惶然笑道：&ldo;怎么会……你不是要比武招亲……&rdo;

俞莺巧听到比武招亲四字，神色渐渐黯然，&ldo;对。其实我也知道不该对公子说这些话。公子是风雅之人，我却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公子所爱的，皆是我所没有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不仅如此，我身为安远镖局之人，必须以镖局为重。比武招亲关乎镖局未来，我断不能违背爹爹之意，任性妄为……&rdo;她说到这里，不禁苦笑，&ldo;我知道不该对公子说这些……公子就当是我淘气，再容我让你烦恼一回，可好？&rdo;

听她说完这番话，肖让伸手，揽着她靠上自己的肩膀。他叹了一声，轻轻嗔她一句：&ldo;傻丫头……&rdo;

一瞬惊讶，倏忽消失。恪守的礼数，终究屈服于情感。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安适，让她无力拒绝。她伸手，想要抱住他，但抬起的手臂，却迟疑在了半空。心口，一阵阵地抽疼。她闭目凝神，终是轻轻推开了他。

她强打着笑容，道：&ldo;多谢公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