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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罗飞点点头：&ldo;不错。而且结合传说的情况来看，这个手脚在李定国派人建造雕像时就已经完成了。他在雕像中暗留机关，并把操控的方法告诉心腹大将。大将只要了解识别天象的本领，然后伺机控制机关，让&lso;雨神&rso;在天将大雨时&lso;落泪&rso;，从此寨民们必然对&lso;雨神&rso;尊崇备至，李定国也就达到了他收服人心的目的。&rdo;

&ldo;如果这个传说中的心腹大将就是白文选，白剑恶又是白文选的后人，那他知道雕像的秘密也就顺理成章了。&rdo;周立玮结合罗飞此前的思路补充说。

岳东北也拍掌附和：&ldo;心腹大将就是白文选现在无从确定，但我却知道，李定国死后，带领一干降兵驻扎在祢闳寨的人正是白文选。这样看来，他的这个选择还是有目的的？&rdo;

&ldo;几百年过去了，白家的势力在祢闳寨长盛不衰，显然也不是偶然的事情。&rdo;罗飞没有直接回答岳东北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补充了这么一句。不过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白文选在兵败后以祢闳寨为落脚点，正是因为他掌握了能操控寨民信仰的秘密，这个秘密在白家世代相传。在这个靠天吃饭的地方，白家也就一直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ldo;所以当这次祭拜出现了意外的情况后，白剑恶首先要掩盖的就是石像中的秘密。这是一个流传了数百年的神话，也是白家在祢闳寨的权力根基所在。&rdo;周立玮豁然开朗，叹道，&ldo;当时的情况如此被动，白剑恶还能在短时间内扭转乾坤，倒也难得。&rdo;

&ldo;有道理！太有道理了！这种推断与事实相吻合，完全解释得通！我愿意接受。&rdo;岳东北颇为敬佩地看了罗飞一眼，然后又问道：&ldo;现在有趣的问题是，这一次祭拜，为什么雕像中会流出鲜血来？薛明飞的死又怎么解释呢？&rdo;

&ldo;首先我们得知道薛明飞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去龙王庙。&rdo;罗飞一边说，一边递出手中的相机，&ldo;你们看看香案左侧角落里那个破碎的陶罐，对它还有印象吗？&rdo;

果然，在这张拍摄的照片中，罗飞描述的地方有一只破碎的陶罐，在香案布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周立玮先想了起来：&ldo;对了，昨晚薛明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着这么个陶罐！&rdo;

罗飞赞同道：&ldo;你的记忆一点不错。当时我还以为这是薛明飞拿来的供品，特意多看了两眼。可是他并没有把陶罐放在香案上，为什么呢？你们把倍率放大，看看陶罐里装过什么。&rdo;

相机的显示屏被调出了碎陶罐的近景特写，在倾倒的罐口附近，隐隐看出仍有残留未干的水渍，周立玮和岳东北同时叫了起来：&ldo;水！&rdo;

罗飞笑了笑：&ldo;祭拜的前夜，薛明飞带来一罐水，这显然不是祭品，那会是干什么用的呢？&rdo;

&ldo;加水！给机关加水！&rdo;岳东北脱口而出，周立玮亦点头赞同。的确，不管怎样，要想让雕像流泪，机关中必须有水源才行。

罗飞想做进一步的补充说明，所以他紧接着又提出另一个问题：&ldo;你们觉得操控雕像流泪的开关会在什么地方？&rdo;

&ldo;这一点我之前就想到了。&rdo;周立玮答道，&ldo;应该就是在神像前的蒲团下方。白剑恶磕头时，就可以触动开关。&rdo;

&ldo;所以这个机关中，平时是不能有水的。否则寨民如果去叩拜雨神，便有可能露了陷。水只能在祭拜的前夜，由白剑恶的心腹偷偷加好，并且严厉禁止寨民们在祭拜前进入龙王庙。这一连串的布置可谓天衣无fèng。薛明飞正是来做这件事的，所以白剑恶发现出了差错后，才会首先去找薛明飞。他的布置素来是天衣无fèng的，&rdo;罗飞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ldo;只可惜昨天晚上，终于还是出了意外。&rdo;

&ldo;什么意外？&rdo;话题终于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岳东北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罗飞。

&ldo;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薛明飞遭到了袭击。&rdo;罗飞摸着自己的下巴，边斟酌边说，&ldo;陶罐破了，袭击者将它藏到了香案下。然后袭击者在原本应该加水的机关中加入了血液，并且对机关进行了试验，这就解释了我们为什么会在神像的眼窝下看到已经干涸的血痕。&rdo;

岳东北和周立玮都默默点头，看来是认同罗飞的这些推测。

&ldo;那些是薛明飞的血吗？&rdo;岳东北紧跟着又问道。

&ldo;这个我就无法断定了。&rdo;罗飞转头看向周立玮，&ldo;周老师，你确定薛明飞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吗？&rdo;

&ldo;有一半的原因吧，并不是全部。&rdo;

周立玮的答案听起来有些费解，罗飞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以示迷惑。

&ldo;我的意思是，失血是造成他死亡的一个重要因素，但还有一个很直接的原因也不容忽视。&rdo;

&ldo;是什么？&rdo;

&ldo;惊吓！&rdo;周立玮解释说，&ldo;薛明飞来到龙王庙门口时，虽然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还不致于立即毙命，求生的本能欲望仍然在支撑着他。可当他看到浑身血迹的&lso;雨神&rso;像时，显然收到了极大的刺激，这种刺激使他的生存意志在瞬间崩溃了。准确一点形容，薛明飞的死亡，失血过多是生理基础，惊吓则是精神上的导火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