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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许暮融从书包里掏出来一颗巧克力,剥掉糖纸,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文建笑话他吃独食,也不知道拿出来分给大家。许暮融也不吭声,好在桌上的零食多,没有人在意。
——其实在许暮融的眼里,温翎也好,郭可也好,这些女孩儿都比不上江曦婴。她们没有江曦婴那种难以琢磨的神秘感,没有她的随意和慵懒,没有她那样近乎冷酷的温柔,没有她的幽默,更没有像她一样的妩媚的眼神。
现在的许暮融就像得了强迫性失忆症,一边拼命地不让自己去想,一边又会轻易地从周围各种事物上产生联想。似乎越克制,越难以克制。
许暮融坐在那里吃巧克力,大家见他不投机,以为他有心事,于是体贴地没有继续逗他。后来他们一起送了女孩们回家,温翎悄悄找时机把郭可的电话递给许暮融。彼时许暮融和程梁秋坐在出租车上直接转道离开,车上没开空调,车窗降到最低,夜风阵阵,两人都没有讲话。许暮融摸了摸荷包,从口袋里翻出来半包烟,凑巧也把那张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带出来,一路被风吹走了。
程梁秋说:“你把人家的电话号码弄掉咯。”
许暮融似乎很困,倦倦地回道:“噢!”
程梁秋望他一眼,也想抽只烟,于是叼了一支在嘴里,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暮融:“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程梁秋:“小老师啊。你做得这么明显,还真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许暮融:“是吗,那你之前怎么不问?”
程梁秋:“我怎么知道你能当真了想这个。”
闻言,许暮融拧起眉毛,十分不耐:“行了行了,你千万别跟我说教,我已经听够了,再说我就要烦了。”
程梁秋却嗤笑,冷冷回道:“你还毛了?你就这么喜欢?”
许暮融:“就这么喜欢。”
程梁秋:“你是不是想死啊。”
许暮融:“我就是想死。”
程梁秋:“我说,你该不会因为你是独生子,从小没有姐姐你才……”
许暮融靠了一句,揉着太阳穴说:“你可以滚蛋了。”
程梁秋终于安静了一刻,接着又说:“我说,我真宁愿你也来搅和温翎这事儿,就算咱兄弟来个四角关系也好过你这样儿!”
许暮融冷笑一声,“这什么馊主意啊,我对温翎从来就没有什么。”
程梁秋叹气:“我倒宁愿你有点什么。温翎和小老师比总要好得多吧!”
许暮融把嘴里的烟蒂吐到窗外,闭上眼回道:“谁都没有她好!”
六月二十八号,学校开始期末考试,历时三天,江曦婴自然是监考历史的,正好分到许暮融他们班上。江曦婴监考的时候,许暮融的心情是无比快乐,做了一两道题就要抬头看一看,反而看得江曦婴先不好意思,于是才过半小时,她就端个小凳子坐到门口去了。
下面正在考试的学生乐得轻松,纷纷拿了小条子出来抄。程梁秋在一旁看着,心里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太妙。他一边写题一边想:小老师人这人是不错,可怎么着也比他们大上七八岁,就算不是阿姨那也是姐姐了,总不可能看得上慕容。再说考完试放暑假了,慕容也要去参加省青少年集训,也许分开一阵子看不到,他就不会多想。这样就好了吧。
其实呢,许暮融的成绩虽不理想,短跑却很在行,从初中开始就参加过许多比赛,并且得奖,因此学校对他多少还是比较宽松的。
七月四号,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封了卷子,开完了总结大会,学校正式开始放暑假。
江曦婴也没打算上哪里去玩几天,只在诊所里给江爸帮忙,心血来潮时还会下厨做菜,可是味道大大不如江爸做的,于是常被江爸笑话,说她将来嫁不出去。
到了晚上,江曦婴通常是坐在自己房里看书,然后一到七八点左右,电话就会响。江曦婴其实一点也不想接。
因为许暮融从参加集训的第一天开始,每天晚上结束训练回到宿舍后都会打来电话。一开始江曦婴不理他,接了就挂,于是他就打到江爸诊所找江爸,这么一两回,江曦婴怕父亲多心,只好老实了,就算心里头再怎么责怨他,也不会随便挂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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