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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媳妇不敢。&rdo;杜晴岚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只是一时怨愤难忍而已。

这桩公案家里人都是知道的。杜晴岚出身定远伯家，从小娇惯，嫁给丰岳后，脾气倔扭，两口子经常有口角。丰岳外放时，眉姐儿还在襁褓中，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只因丰岳外放之地勾定是穷乡僻壤的莲花县，杜晴岚执意不让丰岳去，可丰岳不想一辈子压在丰琉的阴影下，执意要去。杜晴岚一是心疼眉姐儿小，二是不肯去那等闹瘴气的地方，打定主意不去，想拿捏住丰岳。丰岳出发时，连知会杜晴岚都不曾就去了，三年来寄家书也不给杜晴岚。

儿子一个人在外，太夫人如何放得下心，听说丰岳自己寻了个知疼知热的，自然是应允。

三年不见，夫妻情分已薄，如今丰岳又带回一个生了儿子的姨娘，也难怪杜晴岚这副模样。

闹了这一场，太夫人这才开早饭。按惯例除了清兮，她们几人都是不在上房用饭的，伺候了太夫人便各自回院子用饭，所以上桌子的只有太夫人和清兮。

&ldo;咦，娘这里的血燕用完了吗？&rdo;清兮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就探到了太夫人的盅里，明明是血燕啊，可再看自己盅里却是白燕，这可是头一遭。

清兮抬眼望向太夫人，明汪汪的眼里全是委屈，全在说太夫人不疼她了。太夫人如何受得了这个，将自己的盅推给她，&ldo;瞧你还是个小孩子脾气，还争食，我的给你吧。&rdo;

若是换了别的媳妇，自然是不敢接过来的，不过清兮脸皮厚，喜滋滋地接了过来，&ldo;还是娘疼我。&rdo;换盅而食，又是一份天伦。

这一幕落在二夫人眼里却像是打了她一巴掌般。

商若雯看在眼里，身子越发摇摇欲坠，很快就借口走了。

用完饭，太夫人漱了嘴，淡淡地留下二夫人。

&ldo;是我这儿血燕不够了吗？&rdo;太夫人问荷言。

&ldo;够的，二夫人房里的樱桃昨儿亲自送了二两血燕过来。&rdo;这是太夫人一月的份例。

太夫人转过头看二夫人。

二夫人挺直背道：&ldo;是媳妇做主的，除了娘这儿是一月二两血燕外，媳妇们都是一月二两白燕。&rdo;而以前的惯例每房都是二两血燕。

二夫人背挺得如此直，那是因为她觉得她这是节约，而且很公正，&ldo;听大夫说，这血燕和白燕效用无差，但价格却差了三分之一，所以媳妇斗胆把血燕换了白燕。&rdo;

太夫人揉了揉自己的额头，&ldo;欣姐儿今年八岁了吧？&rdo;

二夫人不知太夫人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ldo;是。&rdo;

&ldo;跟着先生都学了些什么了，女红如何？&rdo;

&ldo;启蒙书都读了，如今又跟着先生在学四经，女红我也给她请了个媳妇专门教她，如今已经能自己绣手帕了。&rdo;提起女儿二夫人便稍微话多了些。

&ldo;嗯。咱们国公府出去的女儿必需得明理、贤淑。等欣姐儿出嫁，我这个祖母自然会为她准备一分嫁妆，就是她的几个婶婶自然也要给她添妆的。&rdo;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二夫人的脸不得不红了，她知道太夫人的意思。二夫人出身贫寒，嫁进来也没什么嫁妆，二老爷不过是在兵部挂了个闲职，薪俸有限，两人日子过得最是紧巴巴，二夫人管家后日子的确松了不少。可二夫人也是个实心的，银子过手，截留有限，也捞不着什么私房，因着这一点太夫人才让她一直管着家。

不过长久下来，也显出了二夫人的弊端，那就是抠门儿，凡是能节约的旮旯她都找了出来，为公中倒是节省了不少，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也少了许多。

这为公中节省的其实也就是为各房节省，以后出嫁娶亲的前公中都会出，所以公中越是富有，欣姐儿的嫁妆就越多。

&ldo;娘，我……&rdo;二夫人有些急了。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脸面。&rdo;说实话太夫人有时候很是不喜二夫人这点，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其实也怪不得二夫人，她那是穷怕了。

&ldo;再则，我知道你公允，可有时候不能太拘泥。如果真要论，你怎么不说说老大一年给公中拨多少银子。&rdo;这含义就明白了，公中出去的银两都是均分，可公中进去的银两却不是每房一致。

二夫人更是羞愧。

&ldo;清兮虽然年纪小，可毕竟是齐国公夫人，你虽然是弟妹，可年纪比她大，何不让着她一点儿。&rdo;太夫人这话其实并不是袒护清兮，而是维护二夫人。

二夫人虽然有些小毛病，可也不是听不懂人话的。太夫人这是告诉她，现在国公府的女主人是清兮。

可是女人家都有这个毛病，都是媳妇，太夫人偏偏独爱清兮，其他人心里自然有了计较，虽然说不上嫉恨，但嫉妒总是有的。

&ldo;媳妇知道了。&rdo;二夫人低头道。

&ldo;唉。罢了，回去让樱桃再送二两白燕来，今后咱们府里就改吃白燕吧。&rdo;这是为了维护二夫人的颜面，也为了维护她和清兮的关系。二夫人自然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