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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则俗吏乘贤儒，贤儒在下位&rdo;。二则长官愚暗，不能知贤，俗话说&ldo;大器晚成，宝

货难售&rdo;，&ldo;长吏不能知贤，而贤者道大，力劣不能拔举之故也&rdo;。三则长官器识

狭小，不能用贤。轻物易举，重货难移，俗吏如鸿毛，飞扬千里；贤者若金铁，飘

风不能动。贤儒不进，正是&ldo;长吏力劣，不能用也&rdo;。更有甚者，&ldo;长吏妒贤，不

能容善&rdo;，这样一来，贤儒奇士，不被无妄之灾，送进班房，已是万幸了，哪里还

敢望升举，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呢？王充对贤儒稽留的原因所作的分析十分全面深

透，也十分悲枪，因为他本人就是这样一位沉沦下僚的贤儒，《自纪德》说：他

&ldo;不好徼名于世，不为利害见将（长官）&rdo;，&ldo;赐见君将，不及（问）不对。在乡

里慕蘧伯玉之节（&ldo;天下有道则仕，无道则隐&rdo;），在朝廷则贪史子鱼之行（正直

处世）。&rdo;&ldo;得官不欣，失官不恨。&rdo;&ldo;不慕高官，不恚下位。&rdo;……正是《状留

篇》中所状&ldo;贤儒&rdo;&ldo;锐意于道，不妄进苟取&rdo;的风骨。

由上可知。王充在《逢遇》、《累害》、《状留》等篇中所谈影响进退利钝的

&ldo;遇进废退&rdo;、&ldo;三累三害&rdo;和&ldo;贤儒稽留&rdo;等问题，都是他的现身说法。王充撰

此文，不过借事言志，明理抒慨而已，他在这里谈的达与不达，进与不进的种种原

因，其实就是他本人经历的写真。

六、废退穷居

仕宦而至将相，衣锦而归故里，这是中国士大夫引以为荣的事情，也是中国士

大夫为之焦思，为之落拓的揪心之事。可是，这对于王充来说，一件也没有。仕宦

不显，进言不纳，不仅致君尧舜、出仕行义的理想无以实现，而且还常常因自己的

清节自守，而惹得俗才奸人的&ldo;董条构陷&rdo;。上无以求通，下无以合俗，进无以兼

济天下，退无以独善其身，是进亦不得，退亦不得，茫茫岁月，何以发遣？何以心

安呢？中国士大夫自有其安身立命之所，即孔子所谓&ldo;君子求诸己&rdo;，反求于方寸

之间，做到当下心安。当年孔子才博道大，天下莫容，于是斐然而生&ldo;归欤&rdo;之叹。

王充亦志大才高，不用于世，徘徊之下，也不能不有&ldo;归休&rdo;之念了。章和二年，

王充正式告老退休了：&ldo;章和二年，罢州家居。年届七十，时可悬舆。&rdo;（《自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