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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嵘快马回营,找到了正在营帐里焚香弹琴的韩叔郓。
他静立在一旁,等人弹完了,才说起了他的来意。
韩叔郓听完聂怀嵘说起的聂家妹妹和小公主起冲突的事情和聂怀嵘的解决办法之后,不停地叹气和摇头。
战场上打仗和以前打架时,都挺精明的一人,怎么遇上跟感情相关的事情,就糊涂得不成样子了。
韩叔郓给他举了个例子说道:“如果大聿跑到我的营帐里来撒野,先动了手但是被被我身边的护卫拦住了,那我命人捉拿他,并军法处置,将军要怎么办?”
聂怀嵘不解思索地回道:“他闹事在先,你的处置没有问题,我毋须干涉。”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扯上了你的家人,你就一团糟了?将军,不管你对你父兄有多愧疚,因为当年之事又有多想保护你的家人,但是保护和纵容是要分清楚的。”
韩叔郓见聂怀嵘听了他的话,仍有疑虑时,这件事,他就决心管下去了。
当年将军父兄之死,不仅是聂怀嵘的心病,也是他韩叔郓的,所以六年了,将军从不在他跟前谈起家人,是在照顾他的感受。
如今找到他来出主意,大抵是被逼急了。
他是军师,将军有任何难题,他出谋划策都是理所当然的。
韩叔郓便细细拆开说给聂怀嵘听:“我明白将军是想两边都息事宁人的,可你这种做法,对两方都是不利的,将军一力承担了所有,在小公主看来,将军是包庇自己的妹妹,跟她作对,而在将军妹妹看来,将军这是在认同她的做法,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低头而已,最后除了将军你自己挨了板子,欠了大理寺的人情,情况一点都没有改变,反而是变严重了,我想小公主一定是气狠了吧。”
“她回宫了。”
经过韩叔郓这么一分析,聂怀嵘总算是知道问题的所在了,小公主对他失了信心,所以他昨日绞尽脑汁的挽留之话,没起到什么作用了。
信任是基础,没了信任的前提,再动人的建议都是空中楼阁了。
想通的聂怀嵘有了解决之法:“明日我就带着我妹妹进宫给小公主道歉,这次,我不会替她受罚了。”
“嗯?妹妹,不应该是妹妹们吗?那位许妹妹不也去了吗?”
韩叔郓手中折扇一收,先前他只以为是聂妹妹因流言的误会,见不惯才会冲动行事的,但现在,有意思了。
牵扯三个人的冲突里,有一个人在将军的叙述中没了身影。
聂怀嵘不解其意,但也有问就答:“她是去阻止琼滢的,为了让小公主消气,原谅琼滢,她还受了伤,此事跟她关系不大。”
韩叔郓对此话不予置评,没有证据的猜测,容易坏事,他问起了另一件事情来:“上次小公主给将军送了一件衣服,还要了四十两银子,那件衣服是不是这位许妹妹做的?”
“不清楚,小公主的人只说是国公府的裁缝做的,不过你这么一说,那件衣服的颜色跟许妹妹之前送的那件,好似是有点像的。”
韩叔郓勾起嘴角,笑道:“那将军把这两件衣裳都还给那位许妹妹,就说有劳她了,尺寸不合适,以后你的衣裳由小公主负责了,请她不要费心,把银子省着自己花,别苦了她自己,还有将军把进宫给小公主道歉的事情,也告诉许妹妹,请她跟着聂妹妹一起去给小公主道歉,这也是为她好,以免皇上将来迁怒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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