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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珍珠惶恐道：&ldo;就是给奴婢十个脑袋奴婢也不敢！实是给谖小姐取衣服了。&rdo;说着，将怀里的包袱展开，露出里面的鲛绡裙来，&ldo;这是今儿早上老夫人才赏谖小姐的，刚上身就弄脏了，谖小姐怕老夫人责怪，命奴婢悄悄的拿去洗了悄悄的送回。&rdo;

老夫人一听，神色一缓，笑道：&ldo;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谖丫头身上不对劲，只是年纪大了，怎么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原是是换了身相似的衣裙搪塞我这老太婆！只是好笑的是这个小调皮竟然还有怕人的时候？&rdo;她含着笑意看着珍珠：&ldo;给我说说，谖丫头今天又干了什么坏事把条新裙子都弄脏了。&rdo;

珍珠才要开口，凝烟抢先道：&ldo;老夫人可别冤枉人，今儿谖妹妹可是乖的很，一直和我一起陪着许姨逛园子，是许姨看见我们家杨梅熟了，好不诱人，想吃，&rdo;她不以为意瞥了一眼微张着嘴，错愕地看着她的珍珠，继续道：&ldo;珍珠听许姨如此说就准备去叫人摘，许姨偏要谖妹妹上树去摘，谖妹妹陪笑解释，说身上穿着老夫人刚赏的新裙子，不敢爬树，怕弄脏了或是挂破了，负了老夫人疼她的心，许姨却说，一条鲛纱裙算不得什么，回头赏妹妹几匹就是，谖妹妹见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只得上树，老祖宗也是知道的，谖妹妹人小力气也小，一个没抓牢从树上掉了下来……&rdo;

老夫人一听，探身紧张地问道：&ldo;有没有摔坏？&rdo;

凝烟道：&ldo;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自然会摔伤‐‐这并不是妹妹今儿第一次摔伤，大清早的时候，谖妹妹拉许姨去看她做的绢花，许姨也是一掌把谖妹妹推到地上摔了一跤，还是大哥哥扶起的。&rdo;

老夫人听了满脸愤色，道：&ldo;只因我们谖丫头让龙颜大悦，这个许夸意然嫉妒到如此地步，故意拿捏谖丫头，就不怕把我们谖丫头摔成残疾！自己才貌皆输于我们谖丫头，怪得了谁！谖丫头可怜见的，受了委屈也不说。&rdo;

凝烟将头尽低下，嘴角却是勾起，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等抬起头时，神情肃然，对老夫人道：&ldo;老祖宗就别在谖妹妹面前提这些，她瞒着您老人家就是不想让您担心，您若知道真相岂不辜负了她的苦心。&rdo;

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点点头，道：&ldo;谖丫头虽小，行事却是温顺体贴的，不由叫人不疼。&rdo;命珍珠道：&ldo;你把裙子给谖丫头送去吧，别说我知道真相了。&rdo;

珍珠应喏，抱着裙子站起来往外走，凝烟也赶紧找借口退下。

珍珠走出不远，就被凝烟低声喝住，她转过身来，看见凝烟板着脸走到她面前，恶狠狠的威胁道：&ldo;你胆敢把刚才的一切说出半个字，我定要你皮开肉绽！&rdo;

珍珠不寒而栗，她是亲眼见识过凝烟的歹毒，一个三等的小丫头不慎踩了她一脚，她就把那丫头用鞭子抽的血肉模糊，差点丧命。

她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向东次暖间走去。

若谖正歪在榻上看书，瞟了一眼珍珠手上的裙子，问道：&ldo;没人看见吧。&rdo;

珍珠下意识地向门外扫了一眼，一道纤细的倩影映在地上，忙答了声&ldo;没&rdo;便慌慌张张地告退，出了门，看见凝烟站在廊下正阴骘地盯着她，她心里一寒，低着头飞一般离开。

凝烟嘴角漫起一丝狠戾的笑容，只要堵住珍珠的嘴就万事大吉了，老夫人虽然生气，却断断不会和许夸为了这点小事对质，她们这样有身份的人讲究的是恨人在心里，见人满脸笑，惯会使的便是笑里藏刀。

她一拧身，走出了荣禧堂，回到了慧兰苑。

许夸已经午睡醒来，丫头们正侍候她梳洗，凝烟进去，看见一个小丫头正捧了一大盆温水，只弯腰站在许夸面前，斥道：&ldo;一群贱婢，愈来愈没规矩！&rdo;

那小丫头忙跪着跪下。

许夸柔柔地笑着：&ldo;这又是何苦？横竖洗完了事。&rdo;

凝烟道：&ldo;那怎么行？许姨多尊贵的身份，怎能怠慢！&rdo;说着亲自为她绞手帕擦脸净手，又回自己房里拿了胭脂水粉，道：&ldo;这些都是谖妹妹自制的，我用过，许姨不嫌弃，将就着用些吧。&rdo;

许夸笑嗔道：&ldo;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今儿忽然说这话！&rdo;取了些胭脂水粉抹在唇上，拍在面上，果然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因问凝烟：&ldo;不知谖儿是拿什么做的，用着如此之好。&rdo;

凝烟亲自给她梳头道：&ldo;我也不知，只知她没事时爱采些花儿朵的，放在小盅里捣来捣去。&rdo;她看着铜镜里的许夸道：&ldo;许姨既然喜欢，我叫丫头去问问谖妹妹那里还有没有制成的，要两盒来送给许姨。&rdo;

许夸点头同意。

凝烟回头吩咐香糙去若谖那里胭脂水粉各要一盒。

梳妆打扮好后，两人去了许夫人的房里说了会子话，许夸见已到申时，起身要去荣禧堂向老夫人告辞回家，凝烟问香糙：&ldo;叫你去谖妹妹那里取的东西取了没？&rdo;

香糙答道：&ldo;早取回来了，放在小姐梳妆台上。&rdo;

凝烟亲自回房取了来，交给许夸的丫头水仙，道：&ldo;姐姐先去安置好马车，我一会子就送许姨过去。&rdo;

水仙和另一个丫头看看自己的主子，许夸含笑点了点头，她二人方才离去。

凝烟陪着许夸往荣禧堂慢慢走去，凝烟见四下无人，停了脚步，神色有异道：&ldo;许姨，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rdo;

第二十九章嫌隙

许夸听她话里有话，笑道：&ldo;这是怎么说，你我之间还不能坦诚相见吗？&rdo;

凝烟不自然地笑着说道：&ldo;既这么着，还请许姨不要去老夫人那儿告辞。&rdo;

许夸素来稳重，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诧异道：&ldo;这又是为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