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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丁垣立刻指天指地发誓。

等丁垣出了工厂的卷帘门，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他捂着湿透了的裤衩，打了个寒颤，往路边走。

又过了十来分钟，卷帘门再一次被打开，同样穿着花裤衩的光头胖子从里面走出来。他走到一个小胡同里，胡同挨着门房边停着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摩托车，正跨上去，突然见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ldo;怎么是你？&rdo;胖子大吃一惊。

丁垣站在他面前，拿着片芭蕉叶挡雨，道：&ldo;兄弟，今晚能不能让我睡你那儿？&rdo;

……

半小时后，丁垣跟着胖子来到一处出租平房。

胖子拉灯，屋里顿时亮起来，比起丁垣住的棚屋也好不到哪去，乱的跟猪圈一样。

胖子去给他倒了杯茶，问他：&ldo;兄弟贵姓？&rdo;

丁垣道：&ldo;丁……我姓郝，叫郝萌。&rdo;

胖子噎了半晌，才道：&ldo;郝兄弟，您这名字也挺不谦虚啊。我姓方，叫方大海。&rdo;

&ldo;胖大海？&rdo;丁垣一愣。

&ldo;方，方正不阿的方！&rdo;方大海纠正他：&ldo;以后你就叫我海哥吧。&rdo;

&ldo;海哥，&rdo;丁垣从善如流，就问他：&ldo;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rdo;

方大海把手机递给他，丁垣一看手机上的日期就心里惊了一惊，七月二十一，距离庭审已经三个月了？

怎么回事？

想不出来头绪，他只好先给蒋桦打电话，不过他的运气不好，蒋桦的手机关机。丁垣想查查自己的新闻，但这地方没信号，怎么都连不上网，只得作罢。

方大海从里屋走出来，扔给他条裤衩，道：&ldo;郝兄弟，给你条裤子，干的，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rdo;

郝萌谢过他，客客气气的问：&ldo;能不能再给我找条内裤呢？&rdo;

狭小的浴室，不知道是不是热水器老化，洗了一半水就凉了，不过夏天也无所谓，权当冲凉。凉水兜头浇上来，让他的心也清凌凌的。

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今以后，他就是&ldo;郝萌&rdo;了。

可是&ldo;丁垣&rdo;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

穿着干净的背心裤子从浴室出来，方大海正半躺在床上，摇头晃脑的哼歌，桌上放着个随身听，磁带正在放：&ldo;情与义，值千金‐‐&rdo;

郝萌走过去，方大海看见他，乐了，道：&ldo;还真挺萌的。&rdo;

郝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宽大的背心，上面印了个机器猫。

方大海盘腿坐起身，盯着郝萌，问他：&ldo;郝兄弟，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今天你那把是怎么出千的？&rdo;

&ldo;出千？&rdo;郝萌摇头：&ldo;没出千。&rdo;

&ldo;都是兄弟我又不会告诉别人。&rdo;方大海并不相信。

&ldo;真的没有。&rdo;

&ldo;那你是怎么赢的？前三圈输成那样第四圈做把大的？你故意？&rdo;

郝萌道：&ldo;差不多吧。&rdo;见方大海疑惑，他解释：&ldo;前三圈我在观察，他们的牌章，打牌习惯还有出千手法，所以故意放水。三圈完了后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放心做把大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