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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姜公子的别墅,季沫让夏文把车开到“客再来”。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季沫跳下车,对夏文说道。
季沫走进客再来,让穆虎给他烧一壶米酒,随便弄一两个茶。
“后边院子有人吗?”季沫问,“我想去那坐。”
“季少,那里没人。”
季沫便径直走到后院,他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慢慢品着,同时放空脑袋。一个人过度地思考,反而于事件不益。
穆平莎回到店里,听说季沫在后院,她便兴奋地直接跑去找季沫。
“季少,你今儿怎么想着来了?”穆平莎在季沫跟前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季沫看着穆平莎,她的脸因为刚才一阵小跑而泛出阵阵红晕,“陪我小酌一杯怎么样?”
“当然好啦。”穆平莎站起来,“我去看看给你弄好了没有?”
穆平莎刚跑到门口,差点与端着托盘的父亲撞个满怀。
“这丫头,长个眼,季少的酒与菜都差点被你撞翻了。”
穆平莎与不回顶父亲,直接从父亲手里端过托盘,“你去忙你的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穆虎还是向门内探了一下头,“季少,有需要了你大声叫我,直接吩咐这丫头也行。”
“穆叔,谢谢了。”
季沫见酒已斟上,他便端起杯,看向穆平莎。
穆平莎连忙端起杯,与季沫碰一下,“季少,我敬你。”说完,她竟真得一口全部倒进嘴里。
这一幕,竟然让季沫看到了生活应该有的样子。
季沫一口饮尽酒。不设防的日子,真得很好。
“季少,我看你有心事?”穆平莎端详着季沫,似乎想直接洞穿他的内心,“这样吧,我陪你痛痛快快喝一场,然后,咱俩出去骑马跑一圈,咋样?”
一提到骑马,季沫便想到那原野,这个季节,是不是早就花红果绿了?
“好啊。”季沫看着穆平莎,心里想,如果在一个真得太平的世界,她应该也很幸福吧?
“对了,有去旁听课程吗?”季沫问道,他觉得,任何世道,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多学些知识,掌握一些技能,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有呀。”穆平莎回答的很干脆。
“不过——”穆平莎显得有些为难,“我真得有些笨,那大学的课程,如果不是云裳小姐,我感觉我就像一个傻子在听天书一样。”
“慢慢会好起来的。”季沫鼓励道,“你今天所学的,将来有一天定会为你所用。不用急于这一时。来,我祝你学有所成——”
穆平莎端起杯子,一副虔诚的样子,仿佛那杯子里盛着满满的智慧。
“云裳小姐还问起过你呢?”季沫认真地看着穆平莎,等待着她说下去,“她问我,这段时间有没有经常看到过你?问你气色好不好?有没有犯过头痛?”
季沫听到这里,他的内心忽然就冒出一股强烈的酸悲,他竟然猛烈地想念云裳,多么多么希望她此时也在这里对坐对面。可是,这样好的女孩,他配得上她吗?她冥冥中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能力陪她走到最后;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让她寻找一个时刻能够疼她的、能够陪她走到最后的人!
季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眼睛竟然莫名地蹿出几颗,他赶紧用手快速地拭去。
“季少,你怎么了?”
“没什么。”季沫露出笑容,“我们再喝几杯就去骑马吧?你还能骑吗?”
“我没问题的。”
两个人喝完一壶酒,便去马厩牵了马出来,然后朝着郊野奔去——
风吹过夕阳落在树梢上的金辉,那时光似乎在期间跳跃。
马儿跑了很长一阵,似乎在喘着粗气。
季沫与穆平莎勒住马,他俩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看着西山的光辉。这样静谧的风景,曾经感染过多少游子的心,在岁月的长河,引起情感上的共鸣,而现在,他们又在何处?
人生寄一世,崦忽若飙尘。
明明知道人生的可贵,为什么,还要那么在意生命之外的东西呢?季沫望着夕阳,陷入沉思,以及对宇宙的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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