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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境儿的哭声在她耳边回响，对了，那男子正是境儿的父亲！

境儿的父亲竟大半夜一个人跑入这山林之中，可见他对境儿十分在意，而他孤身一人循着境儿的哭声前来，摆在他面前的却是庞然巨妖。

境儿父亲站在姜五娘的身后，惊恐万状：&ldo;你……你是什么妖怪！&rdo;

姜五娘回头，看了境儿父亲一眼。

&ldo;喂、你，快逃啊……&rdo;沈青颜低喊道。

境儿的父亲瞧着姜五娘却是不动，沈青颜以为他已经吓傻，没想到他盯着姜五娘片刻，脸庞上的恐惧感竟散去，问道：&ldo;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和画像里的娘亲那么像？&rdo;

娘亲？

沈青颜撑起身子，发现姜五娘也不动弹。

姜五娘直直地看着境儿的父亲，面容上的戾气竟消去不少，变作人类妇人的慈祥面容……

姜五娘唤道：&ldo;思儿……&rdo;

境儿的父亲更加惊讶：&ldo;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do;他全名姚念思，这名字是他难产而死的娘亲起的，思，便是他远征吐蕃之后便杳无音信的父亲的名字，念思，满满都是她对郎君的思念。

这些事姚念思都是听他祖父所说，姚念思从未见过他的父母，只有在画像中见过他美丽贤惠的母亲。

&ldo;你真是我思儿？思儿……&rdo;

姜五娘俯身向姚念思扑去，姚念思大惊，立刻躲到一边去：&ldo;你到底是何方妖物，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我娘亲在我出生时就难产死了，你这丑陋的妖怪才不是我娘亲！&rdo;

沈青颜想起姜五娘先前也是抱着境儿唤&ldo;思儿&rdo;的名字，白二娘说姜五娘起码也死了几十年，眼前这男子看上去年纪已然超过廿十，难道他真的是姜五娘的孩子？

姜五娘被姚念思这么一说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狂暴，面容也变回狰狞。

&ldo;没错！我都是为了生你才死的！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死，没有你，我也不会等不到我郎君……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错！&rdo;姜五娘呼啸着向姚念思冲去，沈青颜就要扑去救援，脖颈后突然一紧，身子竟被抛到后面去。那力道奇大，可是她的身子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熟悉的赤色在夜空中飘荡，沈青颜看见那抹赤色如仙如梦……竟让她忍不住脱口叫出：&ldo;越红莲‐‐！&rdo;

姚念思被吓得无法动弹，姜五娘在他面前却停住了动作。就在这时越红莲的披帛铺天盖地地将姜五娘捆住，越红莲落地，回头对沈青颜笑：&ldo;都说了大半夜的不要吵闹，小蛇，你可真是不乖。&rdo;

&ldo;你没事了！？&rdo;

&ldo;你吻了我一下，我当然很快就精神奕奕了。&rdo;

&ldo;……&rdo;沈青颜无语凝噎‐‐吻这无耻混蛋的时候这混蛋不是晕倒了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么丢脸的事啊！而且那分明不是吻，只是要将仙丹送回去而已！

姜五娘用力挣扎，越红莲用眼角一瞥，双指一错，披帛将姜五娘揉了个粉碎。

沈青颜惊呆，她苦战这么久却无果，吞回了仙丹的越红莲只一招就将她毙命了？这……

姚念思向那一团沾满血渍的披帛走来，望着那些血肉模糊，颤抖地自言自语：&ldo;她……她刚才分明能杀我，却、没真的杀我……&rdo;

越红莲将披帛掀起，披帛里已不见姜五娘或是夜行游女，竟是一具白骨。

&ldo;她当然不会杀你，她是你亲生母亲。&rdo;越红莲说道。

&ldo;她、她真是我母亲？！&rdo;

越红莲笑：&ldo;你不也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吗？她虽然没见过你，可是你是他孩儿，他不仅能认出你，还能认出你的孩子，血亲关系总是最让人烦恼的牵绊啊……&rdo;

沈青颜抱着境儿一瘸一拐地走来，将境儿送入姚念思的怀中，问越红莲：&ldo;可是夜行游女不是因为难产而死，怨气不散才滞留人间吗？姜五娘吞噬了夜行游女所以才染上她的怨气……&rdo;

越红莲问她：&ldo;你觉得，夜行游女是真的因为怨恨孩子害死她才滞留人间难以轮回吗？&rdo;

&ldo;那，不然呢……&rdo;

越红莲望向姚念思：&ldo;恐怕不舍得杀死孩子的姜五娘和夜行游女想的是一样的，虽死于难产，但留在世间不能轮回的最大原因，大概还是想要再见孩子一面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