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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3页）

出现在李明夜眼前的选项如下：

“A.灵魂之语：你的心灵变得更加敏感，可以感应到生物的喜怒哀乐。本技巧可以大幅度提升你与土著生物（包括土著人物）的沟通效率，该能力为D级被动能力，最高可提升至2级，选择该能力需要消耗3奥雷。

B.鼓舞祷言：你与你的灵魂契约伙伴感情深厚，你开始将你的力量赐予它，帮助它战斗。本技巧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的战斗效率，该能力为C级主动能力，只能对你的一名召唤生物使用，使用后能够临时提升召唤生物的基础属性，提升的最大范围为你本人属性的50%，冷却时间为2分钟。该能力为C级主动能力，最高可提升至3级，选择该能力需要消耗5奥雷。

C.精打细算：你提升灵魂契约伙伴等阶的所需花销将会降低50%。选择该选项需要消耗5奥雷。”

李明夜立刻盯住了B项数着秒等待，最后亮起来的却赫然是“精打细算”这一选项，她笑了一下，觉得也还不错。如果说第一个选项是辅助能力，第二个选项是爆发能力，而第三个却是细水长流地奠基、积少成多地成长。李明夜并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她会飞快地成为现实所逼迫她成为的样子，然后再挣扎着活出自己的形状。

接下来若是还想提升实力，毫无疑问只能升级装备了。不过由于升级装备往往要涉及塞斯，而李明夜还需要考虑团队组建的问题，所以她决定等团队建立完毕——实际上也就是等“奥力的低语”卖掉以后再说。

李明夜长出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膝盖，坦坦荡荡地走出了隔间。她走出去没两步，漫不经心到处飞掠的视线忽而一顿，脸上笑开了：“呦，梦哥？”

不远处那个瘦削修长的背影，不是靳一梦还能是哪个？靳一梦骨架标直挺拔，站着的时候有一种枪械般的锐利感，在人潮中特别打眼。他这个人虽然长相漂亮，但却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好相处，大约也是由于那太过锋辣出众的姿态。

靳一梦听见喊声便回头了，他看见李明夜，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么巧？”

“也不算巧吧！我们俩一起回归的，只能说我们都急着学技能而已。”李明夜分开人潮挤过去，离三米远平地起跳，整个人砸进他怀里。

周围的角斗士投来或调侃或戏谑的目光，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一如普通宇宙普通城市中的普通路人，漫不经心地打量街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靳一梦一手揽住她，笑道：“我反正觉得挺巧的。既然这么巧，要不现在先整顿饭？半兽人那伙食，得亏他们不挑，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文森特在打擂台呢。你要买厨房吗？”

“总不能老是麻烦他啊。”靳一梦淡定地说道。他见李明夜没有自己走路的意思，索性把她兜在背上，走向修炼大厅正中间的“电梯柱”。

“哎师傅，一会儿您路边停一下，我支个摊儿卖点东西。”李明夜笑嘻嘻地说道。她打算申请一个不匿名的放置类摊位，然后把“奥力的低语”挂一个天价，等着冤大头上门。似“奥力的低语”这样的物品，最适合的受众人群毫无疑问是高阶MT，而MT通常只会出现在团队里，守卫着全团的安全感。在危机四伏的斗兽场中，安全感是一个奢侈品，它值得限量版的价位。

李明夜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是否要解封这件B－级饰品的主动特效，好更加全面地评估这件装备的价值。然而像是这种高阶装备的解封，通常情况下意味着两种可能——很贵，或者很麻烦。所以她非常无良地决定将未知的风险交给买家来承担。

靳一梦失笑：“好。”他顿了顿，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打算卖那个B－级的戒指了？其实如果要建团的话，那个戒指也可以留着，说不准哪天就用的上。”

“那破戒指要求太高，就算能用上也没这么快。我现在能弄到一枚戒指，到时候就能弄到十枚戒指，让人一根手指戴一个。虽然戒指的装备栏一共就四个，但多戴几个炫炫富也挺好的。”李明夜漫不经心地笑道，话语中有种懒洋洋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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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到了靳一梦的私人房间门口（李明夜给“奥力的低语”标了个二十万）。他在握住门把时停顿了一小会儿，李明夜从他肩上探出头，瞥了一眼他视线涣散的眼睛：“你在装修？”

“嗯，已经好了。”靳一梦应了一声，随后便推门而入。

门开处，暖黄色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映出一室流光。

这屋子看着并不大，进门左手边的原木色墙壁上开了一扇门，大约是盥洗室，右手边是吧台与开放式厨房，正面则一个深蓝色绒布长沙发，正对着气势非凡的壁挂式液晶电视，客厅旁边就是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卡其色的棉软被褥。这是非常典型的后现代风格单身公寓，浑然一体的布局有种恰到好处的精致分寸感，色调清爽线条利落。

靳一梦的所有东西都堆在茶几上，他走进去以后看了看，道：“我得收拾收拾，你不然就先洗个澡？”

“不急，我先看看你的房子。”李明夜转悠到床边上，发现床边有一道铁扶梯，这居然还有二楼。她爬上去推开扣得严丝合缝的活动门，入目是一片漆黑。她低头问道：“这是什么？”

“放枪的地方。”靳一梦随口答道。他抱着一叠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到衣柜里。

李明夜爬上二楼，举起一个手电打开，在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开关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液晶屏，看起来是恒温恒湿的空调屏幕。她“啪”地一下把灯摁开，冷冽纯白的明光当头撒下，映出一室银灰的金属色。

四四方方的屋子，两壁枪架、两壁枪柜，哪怕没有武器横陈其中，依旧有一种入目而来的肃杀寒气。柜门森严地闭合，光亮的银灰色金属面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架子内衬纯黑的丝绒，外罩晶莹厚重的防爆玻璃柜，开处是一个小巧的虹膜锁。李明夜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猜测，这或许就是靳一梦在原生宇宙中的枪室。

她把灯关上，从扶梯爬下，重新拉上活动门：“空荡荡的。”

“会满的。”靳一梦笑道，“等满了你再来看。”

“挺不错的。这模板贵吗？”

“不贵，枪室比较贵。”

“这只能说明你的枪比你住得好。”李明夜评价了一句，接着便走进盥洗室洗澡。她回来之后还没碰过水，依然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打扮，当然靳一梦也是如此。

这二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多月，双方所有的生活习惯都开始契合，犹如两个对接咬合的齿轮，鲜明的棱角被对方天衣无缝地包容。

那是属于柴米油盐的包容，就像任何两个最平凡普通的人，在尘世中所拥有的烟火人生。

李明夜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靳一梦正在厨房里切菜。她穿着一身灰色的棉质家居裙，头发湿漉漉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发梢滑下，在裙摆上砸开一朵小巧细密的花。她盯着光怪陆离的电视屏幕，手上银光吞吐，飞快地削着一个圆滚滚的苹果，果皮不间断地从她指间滑下，最后一整条地落入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