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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鸣琅说:“抓鬼的是萧评事雨歇,和那日闯皇宫的少年,叫扶风行,还有一个开酒馆的姑娘,叫秦梵音,三人同住,是十五日前来临江来投奔周崇硕的?”
花溪确认:“是。”
“萧雨歇……这个名字我听过。”武鸣琅在书案上翻了两下,找到一本《生民十策》,“这个……”,又找到一本《农事录》,“这个……都是这个萧雨歇的作品。才华眼力不错,只是不懂人心,花溪,你来看看。”他把两个折子交给了花溪。
花溪翻看着,武鸣琅又继续说:“本来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谁是周崇硕在京中的一流智囊,现在看,那个武功高深莫测、花溪你都不敢说必胜的扶风行,竟和周崇硕有关联,他才是我们除掉周崇硕计划里一个巨大的变数。”
花溪点头:“确实,他要救周崇硕,我们很难挡住。”
廷尉府。
胡南枝呼哧带喘的跑着来把萧雨歇,带到周崇硕的书房,皇宫里的侍者见萧雨歇来了,才当着周崇硕宣了中州君的口谕。
“念献策有功,着廷尉府评事萧雨歇,携扶风行与秦梵音,即刻入宫觐见。”
胡南枝惊讶,一个小评事,两个白衣,怎么被召见了,什么献策有功?我是不是又看走眼了?他看周崇硕,周崇硕也一脸惊讶。他再看萧雨歇,萧雨歇目瞪口呆。
胡南枝赶紧压他,“领旨,谢恩啊。”萧雨歇才赶紧下拜。
皇宫书房。
萧雨歇和秦梵音被照耀在武鸣琅美貌的光芒之下,暂时忘却了脑中的一切。不管来前萧雨歇怎么嘱咐,一进门扶风行就到处打量。
武鸣琅一见,也认得扶风行是那晚的少年了,他率先发问:“扶风行,你找花溪呢?”
扶风行是没有王权概念的:“嗯,殿下,他为什么不敢跟我打一架?”
花溪从武鸣琅的背后挪出来,两张美貌无双的脸一起呈现,再次照耀的萧雨歇和秦梵音二人失去了言语。花溪说:“为什么要和你打一架?”
“看看谁是天下第一。”
花溪不屑的说:“不打,算你的好了。”
扶风行气的脚快离地了:“这怎么能算不算的,这得打出来。”
花溪:“不打。”
扶风行要往上走,被萧雨歇拉住。他还是往前走了两步,把萧雨歇都拖了出来。“由不得你。”
秦梵音见状,忙抓住扶风行的手,扶风行回头,秦梵音拧眉摇头:“皇宫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扶风行才停住,气鼓鼓的怀抱月华,嘟囔:“早晚得打。”
武鸣琅将一切看在眼里,原来这扶风行是有软肋的,当下有了计较。
武鸣琅让三人坐下,让萧雨歇把京郊鬼案勘破的经过,《生民十策》和《农事录》成文的经历,一一报了。
武鸣琅自小长在帝王家,对于民间极度的饥饿,只有文字面上的理解,没有感官上的共鸣,所以他显然对《农事录》缺乏理解,他质疑道:“你记的吃马鞍这些法子,得多么困苦才用得上呢”,他想了想又依例对内侍补了一句:“送去给治粟内史参阅评判是否具有传播价值。”
他对《生民十策》很有些兴趣,也要驳上一驳,论上一论:“萧雨歇你策论里说,应该裁减官员,轻兵减政。”
“是。”
“但你可知,这是做会引得国家祸乱?”
萧雨歇说:“陛下,我只知道不这么做会引得国家祸乱。”
两人言语之中有刀兵相接,秦梵音认真听着,她听出来了他们的分歧在于对国家的理解不同,一个帝王视角,一个百姓视角。
“我不与你争论。策论另一项,说不设户籍,开放百姓自由流动,并只以户数增减做政绩考核。”
“是。”
“你又可知,这样中州人口分布会马上失衡,从西北灌入东南?”
“陛下,先打破低尺度的平衡才能重建新高度的平衡。我只知道唯如此,官吏真正负责的才会是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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