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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青州
码头上的人翘首以盼,一条足有五米高的大船终于在水雾之中显现身影。
虽然距离遥远,但是码头上的人松了一口气,只要看见就好。
船上,旬乐伸手拦住面前人的手道:“诶诶诶,你等等,我一定能起死回生。”
对面的人抬眼睨了他一眼,将手上的白棋置于棋盘之上,胜负已定。
荀乐哀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黑棋道:“你就不能让让我嘛,我这一路上一次都没赢你。”
赵修和的声音很有磁性:“你本就该多练练,到了地方,先生也肯定要考你。”
旬乐嬉皮笑脸的和赵修和一同拾捡棋盘上的旗子,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有你这个探花郎在身边,先生想关注我也得等到几天后了。”
赵修和不置可否,突然船上的管事带着一伙赤膊大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那中年管事面沉如水,盯着他们的目光犀利又具有十足的压迫感。
“来人,把这两人给我扔进江里喂鱼!”
旬乐惊的站起来,连忙挥舞着手不让大汉靠近,嘴里还反驳道:“哎,你们想干嘛。”
大汉身后,一个穿着白衣摇着纸扇的男子上前,本该玉树临风,偏偏油头粉面。
“敢杀本公子的远房堂弟,喂鱼都便宜了你们。”
哗然一惊,众人议论纷纷,直到几个船夫将一具尸体抬到甲板之上,周围看热闹的人人纷纷后退几步,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旬乐被突然抬出来的尸体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撞上身后的棋盘,引起赵修和的不满。
但是旬乐已然顾不上,恨不得蹦起来道:“你别在这血口喷人,我们根本与他不熟,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别是你想抱私怨。”
赵修和也抬头,眼睛停留在尸体之上,从上到下后再扫视人群,想躲避又新奇探头的过路人,眼里不见什么悲伤的油头,脸色黑沉的中年管事,气势汹汹的赤膊大汉。
油头更加趾高气昂:“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不能是你们见财起意,亦或是羡慕我堂弟,遂而愤起杀之?有人看见你们了,你们还想抵赖。”
旬乐鼻子都快气歪了,见财起意,羡慕他,这人还能说出这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间隙间,却见赵修和直接指着其中一个人道:“人是他杀的。”
周围之人后退两步,很快这个男人的四周就形成了一个空圈。
管事也随着赵修和赵修和指着的人看去,一见男人样貌眯了眯眼睛。
男人也立刻跪下道:“公子,真的不是小的,小的怎么敢下手,公子,真的不是我……”
未语泪先流,哽咽之处鼻涕口水眼泪横洒当场,让人见之悲悯。
油头转过来道:“胡说八道,他一个下人,他有那个胆子吗?我看你们无话可说,只能随意攀咬了吧?不过如此。”
旬乐也一脸震惊的看着赵修和,觉得这厮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他知道凶手不是他们,但是你这样随随便便指一个人怎么也不像是能证明清白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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