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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鸨儿听罢，喜上眉梢，&ldo;公子好品味！正是五年陈的&lso;素心白&rso;！&rdo;她略带骄傲，道，&ldo;这酒乃是白家酒坊所酿，一年只出十坛。我与白老爷交好，每年都得一坛。这五年陈酿可是难得，我看公子是个知己，果然不差。&rdo;

&ldo;多谢。&rdo;肖让含着笑，轻抿杯中酒水，阖眸细品。

&ldo;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还不如寻常烧酒够劲儿。&rdo;符云昌不屑。

&ldo;可别小看了这酒，味道虽柔和，烈性可不打折。终究是傲雪寒梅，风骨凛然啊。&rdo;肖让道。

&ldo;我就不信了！&rdo;符云昌言罢，一把拎起酒壶，仰头就灌。

俞莺巧在旁边相劝，却已来不及。肖让长叹道：&ldo;唉，暴殄天物……还糟蹋了衣裳……&rdo;

符云昌喝完一壶，一抹嘴，道：&ldo;哼！跟水似的！没意思！&rdo;

肖让笑叹，道：&ldo;才一壶而已，话别说早了。&rdo;

&ldo;好歹我是一壶，像你这样拿这个小杯子碰碰嘴唇，也不知喝没喝！&rdo;符云昌不甘示弱。

&ldo;我可不像你那么不讲究。&rdo;肖让毫不理会，慢条斯理地吃起菜来。

符云昌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身子却突然一晃，竟有些站不稳。他蹙眉，微微甩了甩头，道：&ldo;怎么会……&rdo;

&ldo;都说了烈性啊。&rdo;肖让带着些许怜悯看着他，&ldo;一路而来，腹内空空。方才热水沐浴，催动气血。你这样豪饮，又如此激动，酒力自然发作得快。&rdo;

&ldo;你……&rdo;符云昌还想说话，脑袋却一阵沉似一阵。不消片刻，便软软地往下倒。

俞莺巧忙将他拦腰抱住，道：&ldo;我送他回房。&rdo;

&ldo;好。&rdo;肖让答应着，满目都是笑意，&ldo;对了，巧儿，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问问。&rdo;

俞莺巧也没答话，扶着符云昌转身离开。她将他送回了房间，替他脱了鞋袜外袍，扶他安稳地在床上躺下，又仔细替他盖好了被子。他睡得很沉，始终没有醒过。俞莺巧也无他想，做完这些便退出了门外。

&ldo;哎，这么快就出来了？&rdo;肖让的声音不期然地在背后响起。

俞莺巧笑了笑，道：&ldo;公子这么快就离席了？&rdo;

肖让手里拿着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笑道：&ldo;酒也喝了，菜也吃了，那歌舞丝竹不过平平，何必多留。倒是你这里有趣，我特地来看看。&rdo;

&ldo;公子别拿我取笑了。&rdo;俞莺巧垂眸，语气温和。

&ldo;不是取笑啊，我可是认真得很。&rdo;肖让道，&ldo;都说酒品好的人，人品也差不到哪里去。他虽是山贼，若能改邪归正，想来也有一番作为。&rdo;

俞莺巧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然。

肖让噙着笑意，继续道：&ldo;你先前说他要去比武招亲上捣乱，我看着倒不像。他一路追来，只怕是真的担心你。&rdo;

&ldo;公子误会了。&rdo;未免再生枝节，俞莺巧便将当日羊角寨劫镖一事去繁就简地说了说，又提了那帖子的内容，无论怎么看，都是羞辱无疑。

肖让听罢，笑了一声，道：&ldo;这你便不懂了。你看他那般年纪，又是毛躁性子，只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帖子怕也没什么恶意，就是等不及告诉你一声罢了。&rdo;

&ldo;公子何以如此断言？&rdo;俞莺巧问道。

&ldo;到底年长你们几岁，懂得自然多些。&rdo;肖让道，&ldo;一封帖子能说明什么，日久才见人心，此去琴集，你正好看看清楚。若然合适，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那什么比武招亲，终究是不靠谱……&rdo;

肖让正说得兴起，却听俞莺巧冷着嗓音，打断他道：&ldo;公子未免管得太多了。&rdo;

肖让一时哑然，已觉气氛不对。

俞莺巧神色肃然，略带不悦，语气更略微急促，道：&ldo;我身为独女，行为处事皆以镖局为重，不能如公子这般随性洒脱。比武招亲纵然糙率粗莽，却也不容外人置喙。真心假意，只在擂台上见。或赢或输，有江湖同道见证。婚姻大事，也自有父亲主持。若连这都不明白，还一意纠缠，便是羞辱。&rdo;

肖让沉默片刻，合扇抱拳：&ldo;是我唐突了，见谅。&rdo;

俞莺巧说完，心里的郁气已解了大半。想起自己刚才言语生硬，略有些后悔，便抱了拳，道：&ldo;公子不必。我说得太过了，公子别往心里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