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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羽没张秀贤想的这么开,他看了眼西落的太阳,戈壁沙漠滩上荒无人影,封羽心里清楚的很,在兴安岭地区的大山深处,雪线覆盖下要比这还凄凉。
“来都来了,我们找个地方先过一夜,明天进里头找找,不行在做下一步打算。”
张秀贤好将就,那些年跟着部队打游击,什么地方都睡过。
二人在戈壁上转了半天,实在是难找下个落脚的地方,天色全黑,温度明显已经降的让人发寒。
正当二人发愁之时,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羊叫。
远处走来一个不大的身影,因为太黑的缘故,封羽看不清来的是谁,但可以肯定是人,不是羊驼。
那人先是用蒙语问了句,封羽和张秀贤面面相觑,他俩谁也不懂蒙语。
然后那人又说了句口音很重的汉语,“你,们,是谁?”
张秀贤一听是同胞的声音,立马扯着嗓子喊:“别开枪,别开枪,自己人,我们是要去满洲里的,走到
这里迷路啦。”
封羽仔细观察着,那人似乎是个小孩儿。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还真是半大的孩子,衣服穿得破破烂烂,头上戴这一顶毛毡帽,牛皮穿磨的发黑发亮,那打扮一看就是个放羊娃,年纪不过十五岁。
封羽心想,难道这就是老板娘口中说的老放羊的?怎么是个孩子?
张秀贤见是个不大的孩子,松了口气下来。
“哎,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大半夜的怎么在这地方?”
那孩子鬼精鬼精的近距离观察二人,问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放羊娃的汉语说得十分不流畅,听起来别扭极了。
张秀贤仗势欺人,对这放羊娃一点不客气,“甭问这乱七八糟的了,我问你啊,你住哪?这附近有没啥落脚的地方?”
封羽撇开张秀贤,朝放羊娃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在这里迷路了,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我的中,文名字,叫依玛。”依玛似乎还想说他有别的名字,但看了眼张秀贤和封羽,没往下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该不会是来盗羊滴吧?”
张秀贤看了眼远处发呆几只羊,嘴上不说,心里恐怕是已经骂了娘,“什么盗羊的?就那几只?给我我都嫌弃,哥哥要盗也是盗墓,盗羊那不是疯了?”
依玛的话说了几句开始通顺了许多,“阿妈说,等到了明年,羊就能下崽子了,那时让我用羊崽子,去城镇换身新衣服,这羊我得看仔细喽。我觉得,你们,也不是盗羊滴,迷了路不要怕,你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走着走着,就能看见路勒。”
封羽便问:“依玛,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你是住在附近?要不带我们去落个脚?”
依玛在发呆思考着,远处几只羊随意的叫了几声,似乎就是几只普通的羔羊,也不像是张秀贤说的什么野山羊驼。
封羽拍了拍张秀贤,挤兑了下眼色,让他把带着的好吃的拿出来,不等张秀贤去翻包裹,封羽便拿过了一把糖果和一包油酥饼。
依玛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被东西一诱惑就妥协了,说是要带封羽和张秀贤去他家落脚。
张秀贤显得很不情愿,那糖是他好不容易才换过来,要知道在寒冷的高山上,一颗糖的热量,关键时刻是能救人的。
这舍不得糖果,套不着孩子,今晚要么就睡在戈壁上,半夜里等着狼来,要么就跟着依玛,有人家的地方必定有大狗,起码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张秀贤最终妥协,跟着依玛赶着四只羊,走了一个小时时间,到了他所住的地方。
很难想象,在荒凉的戈壁滩和沙漠的交界处,还有一处农户扎着蒙古包居在此处,这他娘该是户什么样的人家,才会住在这里?
当然,要不是他们,封羽二人就得露宿戈壁沙漠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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