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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拿着棉花，在膏药上擦出摩擦的痕迹，不一会儿留下一个美丽的漩涡圆弧。棉花上是淡淡的药膏香气。留疤不可怕，被人暗算了才恐怖！我不相信杨不愁，就像他不相信我一样。

我把棉花放在一边。用棉花擦药很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叫起来。穿好厚厚的貂裘，钻进喷香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赶往郊外。城门已经开启，隔着厚厚的帘子，可以听见贩夫走卒急促的脚步和偶尔的抱怨。

我突然想起洛玉箫骑在马上陪我走进小镇的景象，那时我只想随遇而安。

&ldo;随遇怎能安呢？人家都是算好的。&rdo;我咕哝着，车的一角放着一个小小的手炉。特殊的炭火不仅散发出暖气，还有香气。我小心的打开盖子捻出一点火炭，看看没什么异样。又关上。心里却叹了口气。

他要害我还不容易吗？每日饭菜里加点佐料就够了。我防来防去，只能把自己弄得更加糟糕。药膏贴身放着，却是没勇气用。

青衫如旧，黑发如旧，人如旧。只有颈间的枷锁是新的。

人在江湖，有几个听官府的呢？他的枷锁在心上，不在颈间。

&ldo;哗啦啦&rdo;，他晃晃手里的锁链，笑着问我：&ldo;好看吗？&rdo;

我摇摇头，把酒杯斟上酒，放在枷锁上：&ldo;不好看，不过挺实用的。&rdo;

他转动手掌，把酒杯送到嘴边，仰脖喝了。我退开一步，他看着我说道：&ldo;他告诉我说你不想来。&rdo;

我点点头：&ldo;太早了。根本起不来。&rdo;

洛玉箫看看远处，杨不愁骑着马和纪青月并肩立着，好像晨光中的剪影，&ldo;他说，你不希望和我有任何牵连。是我害了你？&rdo;

我还是点头：&ldo;不错啊！难道不是吗？&rdo;

呵呵，他突然笑了：&ldo;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被发配了。&rdo;

我也笑开了，但是摇摇头。我不能正经，因为那意味着道德上的谴责和鞭笞。我宁可不正经。

&ldo;算了。&rdo;洛玉箫放弃的说，&ldo;再给我一杯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你到的酒！&rdo;

我沉默着到了一杯，直接交到他手上，再次退开。

一饮而尽，他说道：&ldo;纪家捡到你的时候，你正昏迷。很早的时候，纪青月在江湖上得了一种使人遗忘的药，无意中放在家里。他们给你用了这种药。只要持续不断的使用，你就永远无法恢复记忆。但是，如果用药超过一年，你就会彻底变成白痴。岭南虽说瘴疠遍布，可也是各种好药的产地，一旦找到解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rdo;

我玩着手里的酒壶，道：&ldo;若是纪青月不让你给我呢？或者我恢复记忆对纪青月不利呢？&rdo;

洛玉箫张口结舌，我继续问：&ldo;若是有一天纪青月让你杀了我呢？&rdo;

他突然闭上嘴巴，严肃而悲怆的看着我。我回视他，执着的要着答案。

&ldo;杀了你，然后自杀！&rdo;

我的头痉挛起来，颇似点头的模样。意料中的答案，准确的撕心裂肺。

&ldo;我只对活着感兴趣，谁陪我死不重要。&rdo;

&ldo;我知道。&rdo;顿了一下，他突然笑了，骂了一句，&ldo;小不要脸的！&rdo;

我也笑了，当之无愧的称号！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到上路的时间了。

我掏出药膏交给喜颜，&ldo;把他交给洛大侠。这个是疗伤的，效果应该不错。&rdo;

喜颜犹豫了一下，小声说：&ldo;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