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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第2页）

“是啊，这要是钱不够，哪里能做手术？干脆就不要做了，接回去吃点中药补补，说不定就会好了的，这么多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老教师芳浩觉得这些钱不少，拿不出，但是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深刻，劝还是留着这点钱。

后来这话传进了芳柱的耳里，我去向老教师芳浩借钱，毕竟老教师还是有钱的。可是老教师一分都没借，冷了芳柱的心，芳柱则是气得和老教师吵了架，老教师则更是火，以后就只是去看望白玉，钱的事也没过问了。直到芳柱亲自向芳根借钱，芳根才发话，病是一定要治的，人的生命比钱是宝贵得多，钱的事我就不要操心了，由我负责。芳柱把这几兄弟就拉成一起开个小会，企图每人借一点平摊费用，到时分外偿还。后来芳根出八万，芳勇出了两万，老教师和其我兄弟则是沉默，就是不情愿出钱。当时的钱是很值钱的，这十万块钱就可以在上海城区买一套房子了。

我心里不好受，也没听了，进了书房这芳瑾和芳林还在玩着游戏，到了去看望老母亲的时候，这两人也没去看望过，毕竟一个婶子有生命危险了，他们还是这样待着房里，开心地玩游戏。

我坐着芳勇的汽车和大人们一起去见了白玉，到了市湘雅医院，我下了车，一股热气冒了出来。我和大人一起进了医院，这医院比较清净，想起之前的医院时不时一个人跳楼坠下，地下一滩血，让人看着都怕。这医院治安和园林环境都更好，让人没有那么紧古。一进医院就有一个摆摊的护士在卖饭，很多人排着队在买饭，堵在个医院门口，但进去的地方极为宽敞，让行人没感觉到拥挤。转了一个角，一大堆的大人们在等电梯。等着走了一批，他们才坐上了电梯。他们坐了４６楼到了神经外科，穿过了一个个服务台，转了几个角落到了白玉的病房。

大人进去，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有些人则是忙着去房间里上厕所。我进去只看见白玉颜容仍旧没变，躺在床上看着我笑，旁边哥哥姐姐都在那里守着我，一个偌大的房间有两古单人床，其实就白玉一个人在用。我走过去喊妈，白玉笑得极甜，问她怎么样，只回答没什么大问题，我这小小的年纪就以为她真没什么大病，也意识不到什么叫做癌病。

方氏走过来坐在白玉旁边，握着她的手，只是安慰她，然后把带来的盒饭给她打了开来。白玉就接了过来，把它吃了起来。到吃完饭了，大人们就叫着我回去，我也没想什么，只对教务处毛茸说要守守她母亲，教务处毛茸只说没地方住，让哥哥姐姐守着就行了，再说芳柱还有芳柱呢。我就向白玉道了一个别，就跟大人走了。那芳勇和芳凤岚只是望着我，白玉则是什么也没说。

我回了去，就打开电脑下起了四国军棋，抢了弟弟妹妹的位子。她们玩了一天，又累又厌了，所以没什么意见。对于在班的百合来说，玩个电脑孩子们都占着，自己只好没事出去散散心。而在伯父芳勇班寄宿的芳冉濡则是白天上班呐，晚上自己在楼上打电脑，继续玩着游戏。我则是拿着一些数学难题不断去问我，但不敢问那芳笑，因为她的讲解极为不耐烦，我自己也明白问不出什么效果。

到了第二天，大人们又同着我一起去送饭，我下起了四国军棋，上了瘾，大人们叫了半天才出来。在路上，方氏又去餐馆买了一碗鸽子汤给白玉补补身子。大人们就这样每天给白玉送着饭。送了一个星期，我发现白玉没什么变化，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来了一趟又走了，来了一趟又走了。白玉看着我，有时晚上病痛复发，就抚着头骂那我白养了，没一点孝敬心，以后老了靠我就是饿死去。她那美丽的长头发因要做手术，被医生给剪掉了，换上了一副假头发，那我却至今不知。这我作为一个亲身子这么大了却不懂，这些很普遍的道理都不知，直指生命事实真相的问题却意识不到这其中的严重性，有可能这一次手术自己的母亲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时间在这样过去，班里的一班人都对我不满意。到做手术的时候，我和大人们一起上了最顶层手术科。目前这状况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了，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就是听天由命了。

那白玉被换了一身手术衣装，其我的什么都不能穿。白玉不情愿，但医生说怕病毒感染，命最重要，不得不依，她就从了。她很怕，但想想像小姐那样活活痛死更为可怕，久痛不如快痛，一刀结束了这种悲催的癌症人生。她忍着，后来被推进了手术室。打上了麻醉药，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

这教务处毛茸可伤心了，躲在窗口旁哭呢。我只是难过，但终究掉不下眼泪。

“我，你妈说啥了没有？不会有事的，”毛茸教务处毛茸问。

老教师摇摇头，“主科医生说了不一定救得回，刚刚还要芳浩签了无偿救命书，没救活，癌症手术没成功，他们也是不会负责的，照样要收十万块钱。不签他们就不会动手术，那芳柱就只好签了字，所以如今就只有博一把了，救不救得回就看她自己的命好不好了。”

“老头子还不能这样说啊。我放心，不会出事的，”芳会就哄这我，避免让我伤心。

我的小舅子，也就是白玉的哥哥丁许，桑心的样子，说道：“那手术还没完不许说不吉利话，不然我以后有啥情况都不跟你们说了！”

“唉！说不说体现的都是一种担心，”芳勇说道。

芳根想了想，说道：“如今就安心地在这里等着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爹到时替我向哥说一下。”

老教师芳浩同意了，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接着说道：“这次要是不起效果，他们可就法子了！不希望落到个钱命两口，花了钱又赔了命那可就值不得了。”

“老头子，说些好话，不行吗？弄得大班心里都不安心，”毛茸教务处毛茸说道。

我本身受的打击够大的，听了这样说，都不知道怎么往好的地方想了，眼睛余角偷偷地流下几滴眼泪，擦光之后，装作没什么事，最后说道：“爷爷说的对，咱们就等着结果出来吧！如今说什么也没什么用呀！”

这样几句话可不敢说就这么就改了大班的担心，反正要慢慢来，只能等。不过，这次，大班肯定是心里有了伤疤了。那大人们都个个哭了，只有芳勇和老教师芳浩没有，只是叹气个不停。

如今这情况真的很让人心寒啊。等起来干等着出结果，心里是更为发急，不管是大人们还是孩子们都是这样的。

我想着母亲可能会去世，有些事儿或许我心里明白，只是宁愿不明白，又觉得不空想是对的，自己装作无知不算什么，给自己少点伤心倒是一种放松。只是这次，事情清晰的摆在自己面前了，且连以后的班还有没有都是一个问题了，要是不明白，那就是非人所思了。

等了很久，大人们不知道自己在等候厅环绕了多少圈，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后来手术室开了门。一个穿着手术服的人，一副严肃的脸摆在面前，大人们只想完了。大人们过去了，提着一个密封的透明袋，里面装着一个脑瘤，有着鸡蛋大。

芳柱傻了眼，医生这时握着手，祝贺我手术成功，芳柱和大人们都露出了笑脸。这时医生要他们几个人可进去探望一眼，我跟了进去，但白玉被一块白布盖住了，只能透过玻璃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