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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第2页）

白玉的表现狠狠吓了大班一跳，因为亲戚大人们都觉得白玉是三兄弟里最聪明的一个，读沐川中学三年，也算连续拿了三年的好学习成绩……现在可好，高考搞到没有学校能够填，谁会相信？

芳柱在地方上算是头脸人物，白玉那古算是白考了的高考学习成绩单把班里的气氛弄得极低迷。白玉极沮丧，仍被爷爷芳浩打电话骂，骂她怎么会让聪明尽顶的我哥白玉考成那个样子。芳柱则非常生气。

白玉每天都躲在楼上房间不敢下楼了，平时只有在吃饭的时间自己才会迫不得已出现。我也不想被“杀气”扫到，非不得已不会下楼。

算是为了处罚白玉，芳柱几乎每天都命令白玉洗他的奔驰汽车，每次都要冲水淋泡沫，再冲水，最后用专用抹布仔细揩干车身每一寸，直到整辆车闪闪发亮。

而学习成绩同样极贪玩的我也得帮忙，非常无奈。

“你现在怎么办？要去考五专吗？”我擦着轮胎圈。

“我不想念五专。”白玉蹲着，拧抹布，“我想念高中，考大学。”

“去念五专不行吗？”我没概念。

“念五专的话，以后想读大学仍要绕极大一圈，我不要。”白玉叹气，将抹布浸在水里，不自觉又拧了一次，“偶尔候我想干脆去复读算了。凭我的资质，再考一次肯定能够上彰中。就算是台中一中也没有问题吧！”

白玉有复读的念头，但芳柱认为搞砸了高考的白玉根本没有复读的资格。

三年都能够被他这样混掉了，多一年又能够怎样？

仍不是照样混下去。

我永远记得那天中午，天气极热，热到让人从心底慌了起来。

那天，芳柱原本要带白玉去见私立沐川中学的教务主任，请沐川中学提供多余的名额让白玉进去念。但离芳柱说好要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的中午时刻，愠怒的芳柱然而躺在店面后的椅子床上，用湿毛巾盖住眼睛，一言不发，完全没有正要起床的迹象。

没有人敢去叫他。

怎么办？到了最后关头，妈示意白玉自己走到床前，叫装睡的芳柱芳柱起来。

自觉罪恶深重的白玉拉着我，他们一起走到芳柱的跟前。

“爸，时间到了。”白玉小声地说。

“……”芳柱没有反应。

白玉用手肘顶我，我只好小声地说：“爸，时间到了。”

“啥时间到了？”芳柱慢慢说道。

“去‘沐川’的时间到了。”白玉鼓起最后的勇气。

“去‘沐川’做啥？”芳柱的声音极慢极慢。

“去……帮我讲一下进学的事情。”白玉的声音在发抖。

“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要负责，懂吗？”芳柱粗重的声音不加掩饰他的愤怒，“自己想去沐川念书，就自己去说。倘若没有学校念，那就去当兵。”芳柱身子连动都没有动。

听到当兵，白玉突然虎躯一震，我也傻了眼。

看样子，芳柱这次是百分之一亿没脸去为白玉求人了。

白玉跟我头低低地上楼，连妈也不知道要说啥。

“现在还能怎么办？倘若不快点说，就来不及报考了。”

白玉打开了冰箱吹着冷气，逼退瞬间冒出来的大汗：“你真的要去部队当兵吗？”

白玉像是下定了决心：“你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