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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花冠不整下堂来（第2页）

空洞，满是痛苦，甚至夹杂着些许悲凉，充满躲闪的一双眸子！

躲闪！是了，不敢去直视，不敢去对视。

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一刻，那一张绝美而熟悉的容颜是那样的陌生？

坤天仇分明看到那绝美的脸庞满是凄凉，一行行清泪缓缓而流，刹那之间，他的心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击打着，如同万千蚁噬狠狠的撕咬着，痛的似乎都不觉的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闭上眼睛，一片黑暗，想着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那低沉的声音，可是那熊熊火焰燃烧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他的耳边。

他痛苦的想要嘶叫，却发觉张开的口，发出声音却是如此的嘶哑，低沉，“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想要多说些什么，可是却发觉，说出来时，仅仅只是这几个字，这几个充满着悲凉痛楚甚至是绝望的几个字。

“我爱你啊！”

一声虚弱至极，却极度轻柔似乎还含着丝丝决然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爱你啊！”

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夜空中，分外凄凉。

坤天仇缓缓仰头，望天，嘴唇缓缓蠕动，终是说出了一个字“爱？！”随后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那一片冷冷的夜色，黑暗而漫无边际，那一片熊熊的烈火，彷佛让人喘不过气来。

“爱？！”

坤天仇浑身不自己的颤抖，微微闭上了双眼，眼角不住的在抽搐着，口中只是不断在模糊的重复着几个字，重复着几个字“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

那，又是一个怎样的声音！充满凄凉痛苦甚至绝望的柔美声音，那一种凄厉的喊叫，那似是一种嘶叫。

这一声喊叫又是伴随着怎样绝望的哭泣。

哭泣，泪流。

“哈哈……”坤天仇疯狂的大笑，疯狂的大笑，他仰起头颅，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一张冷漠的脸庞，奋力的嘶吼着“杀了我，杀了我！”

“噗嗤！”

话语之间，又是大量的鲜血从坤天仇的口中喷出，那急促的气息，那起伏的胸口，那痛苦的脸庞，那颤抖的身躯，这样一种痛似是无法忍受，这样的一种痛似是无法承受。

坤元冷漠的脸庞又是笑了，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盯着那已近疯狂的坤天仇，他冷冷哼了一声，眼眸掠过，转而看向那已崩溃的娇躯，眸中迸发出了璀璨的光彩，他笑了，这一笑似乎更加的低沉，似乎隐含着别的意味在其中，他静静的看着朱芸，大量的泪流从那张绝美的容颜缓缓滑过，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凄凉。

坤元沉沉的喘着一口粗气，似是觉得这已是非常的吃力，他不由得退了两步，才是站定，嘴角边滑过一道血痕，他笑了，再一次笑了，伸手猛的擦了擦嘴角，猛的喘了喘，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说，终归还是要说的。”

坤元猛的咳了两声，口中涌出了鲜血，含着那些鲜血，他的嘴唇在这一刻显得分外的殷红“朱芸，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记得，你母亲死的时候你还很小，对了，还很小，天儿当时也才刚刚六岁，六岁啊，很小吧。”

坤元停顿了一下，凝视着坤天仇，流露出了一抹似乎恍惚间的温柔，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许多，道“天儿，还记得吗？六岁时，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记得吗？”

生日礼物！

六岁时，生日礼物！

这几个，这短短几个字不断回荡在坤天仇的耳边，仿佛在那一天，在那一刻，他的眼前仿若回到了那一刻，他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的那一刻！

那样一双充满恐惧，无助甚至乞求的眼神。

那满是猩红的鲜血，那时的颤抖，那时心中的痛楚，那时莫名的悲伤，流出的泪。

那流满双手的血是冷的，冷的彻骨，冻的发寒。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会忘记，又怎么能够忘记！

是她吗？是她的母亲吗？是芸儿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