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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esp;&esp;——“五年韶华，玉碎思雅。陛下可知此句出自何处？”

&esp;&esp;林夜然或许是没听出来，或许是根本不在意方子矜这个人，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想用命报复殷昊，满脑子都是爱恨情仇，对方子衿的话置之不理。

&esp;&esp;之后与身边的小太监戏言，说：若是朔回的脸没毁，以此人绝世身姿，朕定要将其纳入后宫，哪还轮到他在朝堂上对朕指手画脚。

&esp;&esp;事实证明，林夜然不仅玩火自焚了，还死不瞑目。

&esp;&esp;前车之鉴，林青青如今听方子衿说话，都要应激性地在脑子里多绕一个弯。

&esp;&esp;前世林夜然没少讥讽方子矜，嫌方子矜手脏、心脏，认定他是卖国求荣的逆贼。

&esp;&esp;方子矜口中的“怎会看上他”，多半是讽刺，和“看不起他”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esp;&esp;可要说自己看得上他，又怕对方误会她居心不良。

&esp;&esp;真让人为难。

&esp;&esp;林青青昼夜不停批阅奏折，也没这么头脑风暴过。

&esp;&esp;“将军这一年为大宣做的贡献，足以让那些长舌之人闭嘴，千阳一战，我嘴上未说，可早已心服口服，又怎敢看不上将军。”

&esp;&esp;将军，都是林夜然用来讽刺他的称呼。

&esp;&esp;方子衿垂在腿侧的双手缓缓地，缓缓地握起，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顺着指缝淌出粘稠的鲜血。

&esp;&esp;见方子衿目不斜视，对她不理不睬，林青青快步走到他身前，目光直视少年。

&esp;&esp;“你不想听别人叫你皇后，我便让所有人都闭嘴，你不想做皇后，我们也可以商量着来，我从未想过轻侮你。”

&esp;&esp;“有什么烦恼你告诉我，闷在心里我是听不见的。”林青青发自内心地问，“你这么生气，是因为讨厌我，想与我划清界限吗？”

&esp;&esp;方子衿停下脚步，眼眸微微睁大，没了方才的冷峻漠然。

&esp;&esp;“我没有……”

&esp;&esp;林青青没看身后的路，右脚踩进水塘。

&esp;&esp;少年下意识伸手拉住她，被溅了一身泥水。

&esp;&esp;林青青摸到一手血，心中讶异，强迫他张开手掌。

&esp;&esp;方子衿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但他的主人不懂爱护，用蜡烛烧、指甲掐、刀割，怎么疼怎么来。

&esp;&esp;旧伤没好，便添新伤。

&esp;&esp;这哪是嫡公子的手？

&esp;&esp;她见过沈残雨、岳千里的手，他们一个刀尖舔血，一个火药堆里奋战，没有一个有方子衿手上的伤多。

&esp;&esp;这双手的伤口，愈合结成了疤，落成了茧，变得体无完肤也无人在意。

&esp;&esp;“多一道伤能让你更早地给镇国府洗清冤屈，还是能让你多杀一个东胡人？方子衿，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又能替你爱护，到头来吃苦的只是你自己。你若是残了手，便不必去东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