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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郎君。&rdo;姜决的侍妾捧来姜决的衣物伺候他梳洗更衣。

&ldo;到底怎么回事？&rdo;姜决问着站在身侧的管事道。

管事将姜凌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末了他略一迟疑道：&ldo;郎君，五郎君送来的狮犬该怎么处理？夫人说是让我们都打死。&rdo;山鸡打死无碍，可狮犬是宫廷送来的，这么打死总归不好。管事口中的夫人是姜决的母亲郭氏，郭太夫人的侄女。

姜决望着角落中，一只正暴躁汪汪直叫的狮犬、一只恹恹的被剃光了毛的山鸡，饶姜决养气功夫颇佳，也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半晌后他才淡淡吩咐道：&ldo;让犬奴好好这只狮犬。&rdo;语毕他转身往屋内走去，狮犬向来只在宫廷豢养，非皇亲贵族不得饲养，这只狮犬是宫中刚送来的，即便姜决再厌恶这头狮犬，也不能将它随意丢弃。

姜决很头疼，当初九娘出生时母亲说是要让九娘顺着七娘排名，他就反对的，撇开两房关系不说，九娘可是长房迄今为止唯一的女儿，五弟早被圣上和祖父宠坏了，行事任性，五娣妇又是沈中书的独女，跟五弟脾气相投，夫妻两人爱女如命，哪会服气？果然真被姜凌闹了这么一回。

&ldo;四叔。&rdo;女童娇嫩的声音响起，姜决回头就见一名红衫女童朝他走来，这小女郎眉目清秀、齿白唇红，十足的小美人胚子，不过四五岁左右的年纪，却举止从容、沉稳有度。

姜决见到这女童，神色缓和，&ldo;阿绮你怎么来了？&rdo;这女童就是二房嫡长女姜元仪，八月能言，四岁便能读《史》，无论是郭太夫人还是郭夫人都把她宠爱到了骨子里，更为难得的是姜元仪从不恃宠而骄，对长辈孝顺，对弟妹爱护，对下人和善，整个姜府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好的，姜决无嫡女，对侄女也十分疼爱。

&ldo;父亲身体尚安，阿娘不放心曾祖母，让我过来探望曾祖母。&rdo;姜元仪沥沥道，看到被下人关在笼子中的狮犬亦不曾色变。

姜决赞许的点头，这孩子心有丘壑、喜怒不行于色，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定成大器，姜决暗自思忖着，待父亲回府后定要好生请个先生为她启蒙。

姜元仪并不知道四叔心中所想，对笼子中的狮犬也是一扫而过，并非不愿意看，而是怕她再看下去会笑出来，怎么就送了一条种狗呢？应该送匹种马才对！她对这个好色又脑残的古代父亲没有丝毫好感，见了那头嘲笑父亲的种狗也没太多的愤怒。

春晖堂内房中，郭太夫人靠在床榻上半闭着眼睛，珊瑚红的被面衬得她一双手仿佛白玉雕成。

姜决的妻子崔氏伺立于榻前，端着药碗缓缓搅动着汤匙散热，待汤药温度差不多后，送到了太夫人嘴边，&ldo;祖母，喝药了。&rdo;

郭太夫人睁开了眼睛，由崔氏喂自己汤药，见姜决入内，她问道：&ldo;四郎，三郎如何了？&rdo;

姜决对郭太夫人道：&ldo;吴医丞说三哥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才会晕厥的，身上外伤敷上金疮药就好。&rdo;

郭太夫人听到急怒攻心，抓着被面的手一紧，崔氏垂目只专注给郭太夫人喂药。姜元仪上前对太夫人道：&ldo;曾祖母，你不要太为父亲担心了，有阿娘在照顾他，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do;

太夫人听了曾孙女的话，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ldo;我知道，我家阿绮最孝顺了。&rdo;

&ldo;阿娘‐‐阿娘‐‐&rdo;抽抽噎噎的哭喊声在门外响起，一名衣着华美的贵夫人走入房中，脸上尽是泪水，&ldo;阿娘，你可要给三郎做主啊！&rdo;

崔氏看到这名贵夫人，头垂得更低了，郭太夫人脸色微沉的让崔氏和姜元仪退下。

郭夫人对姜决道：&ldo;去，给你舅舅送信‐‐&rdo;她要找她哥哥做主。

&ldo;你想做什么？&rdo;郭太夫人冷声道。

&ldo;我要大哥给我做主，他姜凌太过分了！&rdo;郭夫人恨声道。

&ldo;你还嫌不够丢脸！&rdo;太夫人怒斥道。

&ldo;阿姑‐‐&rdo;郭夫人被太夫人骂懵了。

太夫人骂了侄女后就暗暗后悔，孙子还在，当着晚辈的面教训侄女有点过了，她放缓了语气道：&ldo;这件事谁也不许外泄，万一传出去了，没人会觉得大房可恨，只会觉得我们教子无方。&rdo;她是提过一句让小九叫仲华，可那根本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事几乎都被这成事不足的废物给搅没了，思及此太夫人又狠狠的瞪了郭夫人一眼。

郭夫人心中委屈极了，让大房小九叫仲华不是阿姑的主意吗？

姜决见祖母迁怒母亲，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是不喜，母亲脾性直慡，他最近又给母亲送了几个小戏，她每天看小戏的时间都不够，若无祖母挑拨，她怎么会莫名就跟姜凌对上？

&ldo;四郎，你公务繁忙，家里也无甚大事，你不用太操心。&rdo;太夫人转而对姜决和声道，她偏心一手养大的长孙，但倚重的是次孙，次孙精明能干，是二房的顶梁柱。

&ldo;圣上不在京城，官署里也没什么公务。&rdo;

&ldo;圣上什么时候回京？&rdo;太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