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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目光从“王侯将相”和“才子佳人”身上移开,聚焦在我们那位最不起眼的“老朋友”——二赖子身上。
他自从侦查淮南商会的几条战列舰后,似乎就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一条花船之中。他在第四军的档案里被鲜红的钢印盖上了“失踪”,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他被卖了,由于过度消费却交不出钱来,他被卖到了淮南商会,成为了一个“奴隶”。
如今的二赖子正在淮南的第二特混舰队的一艘直升飞机航母上做着苦工。只见他眼窝深陷,面色如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布满了污渍,原本就瘦弱的他现在拄着一根拖把站在全通式甲板上,宛如风中残烛。他的目光,原本那贼溜溜的眼睛,已经失去了聚焦的能力。
楚水上的江风如怒狼般呼啸着掠过全通式甲板,吹动着他那破烂的衣角,也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他紧握着拖把,用力地在地面上划过,仿佛要在这冰冷的甲板上刻下自己的印记。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甲板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此时的二赖子望着这艘由油轮改造而成的直升飞机航母,那舰桥顶端密集的雷达天线和庞大的通讯设备不时闪烁着指示灯,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二赖子遥望着远方的庐州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迷茫。风中的他,犹如一棵被岁月遗忘的枯树,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的手紧握着那根拖把,仿佛那是他在这个陌生而残酷的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拖把的柄已经被磨得光滑如镜,与他那饱经沧桑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手,那是一双经历过无数苦难和磨难的手,青筋凸起,皮肤粗糙,犹如老树皮般。
甲板上,穿着洁白海军服的淮南商会士兵忙碌地奔跑着。他们脑后的黑色飘带在风中飞舞,看起来很威风。有的人在忙碌地指挥着直升飞机返回,一架架双发单旋翼的直升机在甲板上缓缓降落,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卷起一阵阵的尘土。士兵们迅速上前,将直升机固定在甲板上,然后开始紧张的检修。
就在二赖子看得发愣的时候,就听到“嘿,过来。”一个体型肥大的水兵捧着一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对他招手。二赖子赶忙弓着自己酸痛的腰,一路小跑过去,脸上挤满了“贱兮兮”的笑容。没错,这些人就是这么评价他的,可他哪敢为了面子不笑?皮鞭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二赖子捂着自己的腰,笑嘻嘻地对着那个胖子点头哈腰。
“胖爷,您有什么吩咐?”二赖子谄媚地问道。
胖子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花生米递给了他,说:“去,把那边的甲板拖干净。”
二赖子接过花生米,连连点头,然后拿起拖把就开始干活。他一边拖地,一边心里想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当二赖子一边擦着泪,一边忍受着风吹日晒在甲板上辛勤劳作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呼唤声。“二赖子,二赖子,这边,看这边。”那声音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只见老六竟然穿着一身淮南商会水兵的衣服悄悄对他招手。
二赖子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老六,那个曾经在淮河税警队的小兄弟居然穿着一身淮南商会水兵的衣服。
老六看二赖子发愣赶忙走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二赖子,用他的胳膊撑起来二赖子的腋窝二话不说就往一边走。
二赖子在老六的搀扶下,艰难地移动着脚步,两人的身影在忙碌的甲板上显得异常突兀。老六带着二赖子穿过一群正在忙碌的淮南商会士兵,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戏谑还以为二赖子这个倒霉蛋又要挨揍了,一个个笑着对他扔瓜子皮和花生壳。可老六也只是扶着他往前走。
老六将二赖子带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和废弃的装备。他小心翼翼地将二赖子安顿在一张废弃的帆布椅上,然后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
“大明哥派了三拨人去襄城找你,你怎么还在这儿义务劳动来了?”老六说完就盯着二赖子,等着他的答复。
“我...我...被人卖到这里的。”二赖子说完就把头转过去不敢看老六。
“卖...卖了?”老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怔怔的看着二赖子,随后开口“你...出门前柳夫人赏了你三十斤精米,大明哥也给了你五斤,你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这末世的精米除了当兵的能吃,在一般老百姓眼里那可是钱。普通人平时都是吃各地的变异植物的籽来活命的。现在的米价随着黄金交易的崩盘,也到了一斤米一斤金,有些地方甚至到了七两米一斤金。
“我在花船上耍钱,那些婆娘合伙做局坑我...”二赖子说到这里,声音小的几乎都听不到了。
“我,我特么”老六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平时奸似鬼的二赖子心里不停重复着“卧槽,卧槽....”
二赖子低低的说:“你带我回庐州嘛,我回去给武军长,柳夫人,大明哥还有你磕头。”
老六一下被气笑了,他指了指自己小声说:“老子不是执行找你那个任务的那一波人。”老六的气话中带着一丝无奈,可看着二赖子的可怜相于是问道:“欠了多少?我还带着咱们庐州新出的米票也算是个硬通货,说个数吧,”
老六从口袋里拿出所有的米票,上面都印着老爷子和武廿无的戎装照。上面写得分别是五斤,十斤,二十斤诸如此类。
二赖子用食指在颞骨位置挠了挠,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不太够...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怎么的?这可是小一百斤呢。”老六都麻了,心说:这鳖孙欠了多少啊。我这可是卧底任务的行动经费啊。
老六看着二赖子那副尴尬的样子,心里明白这笔债估计不是个小数目。可他这一百斤的米票都够买两把狙击步枪或者五把步枪了,要是一个流民的小团伙足够在流民营地作威作福好一阵子了。
老六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情绪,可俗话说,退一步越想越气。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二赖子的领子,小声骂道:“你到底特么欠了多少?”
二赖子被老六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能吞吞吐吐地嘀咕着:“我...我实际上欠了...欠了五百斤米。”
老六听到这个数字,手一松,二赖子的领子从他的手中滑落。五百斤米,如果到庐州或者襄城交易,足够装备一个小规模的民兵队伍,很多村子就是这么武装自己不光山贼不敢打劫。有时候还三五个村子凑一起都够进山剿匪了。
“你怎么不去死?”老六说完这句话,就一屁股坐在一个箱子上“我没办法了,我哪给你凑这些去?实话给你说,这是柳夫人让我侦查淮南商会给的买命钱,拿着米票滚蛋。”说完就把票子往二赖子兜里一塞,再也不说话了。
二赖子哪敢走啊,这是他兄弟的买命钱。他很想把那一沓子米票拿出来,可是老六瞪了他一眼。老六坐在箱子上像是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远处。
老六想了想似乎想通了某些关窍,于是招招手,示意二赖子过来小声说:“这钱可不是让你还债的,这艘船上的水手长,是个贪财的,我这就去给你引荐一下。你给他八十,剩下二十你留着当路费,赶紧滚回庐州。听懂了吗?”
“老六,我...我不走了,我留下帮你。”二赖子快哭了,他说话时的嘴巴还被唾液黏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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