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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婶婶,过去让您担忧不轻。
欧阳发道:“二娘也就闲时随意画画,让她日后专注于此,我看不大可能”他的话甚合欧阳芾心意,然未说完便被其他人按低下头,掐断话苗。
欧阳棐道:“姐姐真厉害。”欧阳芾笑着摸摸他的头:“乖。”
皇帝虽嘉赏她,但终因她女子身份,未曾公开于众,故众人只知温家画楼里一名画师的作品被禁中看中,收藏入宫,却不知是何人、何时、何许作品,欧阳修也只在亲友间开怀一番,未广为宣传。
倒是日前来温家画楼的孟愈章,以及稍后造访的李嵩年,之后又来过数次,且与欧阳芾一直保持联系。
李嵩年首次到访时,便开门见山对欧阳芾道:“你年纪轻轻便善画敢画,虽为好事,但终究多率性之作,临摹亦未加分析,日后恐不能持久精进,你既已掌握笔墨技巧,可先从临摹古画起,多看、多分析他人画作优劣,长此以往自有心得。”
“是,我会记住,多谢先生。”
他又教欧阳芾如何从画中看出不同技法,如何看出哪些是写生而来的画,数次往来后,间或将自己家中收藏的古画示她,教她临摹,告诉她,写生须与临摹结合,前人传下来的画自有气韵蕴含其间,临摹日久,落笔便附有他们的气韵。
李嵩年、孟愈章二人虽沉肃端谨,不苟言笑,然在指导后辈一事上却愿倾心相授,也许同欧阳芾的师傅郭熙一般,既有惜才意,又出于对自身术业的热爱,看到走在相同路上的晚生总愿多帮助几分。
欧阳芾后来想,若非她已然拜郭熙为师,当以李孟二者为师,方不辜负他二人传道授业之恩。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却说欧阳芾画作得皇帝赏识一事,冯京并不知晓,因欧阳芾自己觉得这事和后世中彩票一般,只有一次,没有下次,故未尝多告知与人,以免拉高他人期待值。
这日冯京在家,本在案前挥毫写字,后觉疲累,便放下笔,站在一道墙壁前欣赏挂在墙上的画作。
他看着看着便唇角轻扬,笑了起来,直至冯母朱氏从他身后走近。
“笑得这么痴,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想着意中人呢。”朱氏调侃道,冯京这才发觉母亲过来。
“娘。”他接过朱氏手中茶盏。
“趁热喝,”朱氏被冯京扶着坐下,道,“你同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姑娘,嗯?”
冯京低首,面色微赧,却也肯定道:“是,孩儿有心仪的女子,未曾和娘提起。”
“是画这幅画的姑娘?”
“是,”冯京道,“也是之前您过寿时,孩儿送您那张画的作者。她是欧阳内翰之侄,我与她此前便是因画结识。”
“这事我听你说起过,还有些印象,”朱氏道,“她既出自翰墨之家,又有才情,你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但听说她在市井街头卖自己的画,不似性情贤淑的女子,不知往后能否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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